韩氏这时正走到了床边的一个小几桌边,上面尚是摆有一个酒壶和几个杯子,她拿起闻了一下,竟也露出鄙夷的表情道“极快乐。”
叶君宜听得她两人的话奇怪,问道“这是些什么东西”
韩氏答道“这些都是淫乱之物。不过这东西却不是平常的人能用是到的,想当年,白姑娘的夫妻李道长在时,擅长制作这两样东西。常是有贵人到他手中花了大价购卖。这也使得当时朝中风气奢靡淫乱。而朝中权贵大都有用过这些物品,并生有依赖之心,对李道长可谓是言听计从,皇上大怒,所以才让侯爷彻查此事,并将这个姓李的伪道士绳之以法。”
“哎,”叶君宜轻叹一声,“那岂不是又因此得罪了朝中的多少权贵”
娄姨娘撇撇嘴道“爷又何止因这一件事得罪众多朝中的权贵们”
叶君宜当然知她所指的是徐子谦这几个女人得来之时,多少都是得罪了些垂涎她们美貌的男人。她对此话恍若未闻,去看那四角明亮的珠子,这里的布置与里面的各种物什,让她忍不住想起了瑞王的地宫,这珠子与她手中在瑞王地宫里偷来的那珠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是陈色差了许多,光亮也就不如这般好而已。她记得当时瑞王不举时,也好似叫了旁边的侍女给他一杯那个“极快乐”。而在白依依的官署里,白依依说这个“极快乐”是她调制的。那这个地方
心念之间,忽然又听到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几人同时吓了一跳,原来娄姨娘摸在了床头上的一个蛇开木雕,她好奇的手轻轻拧了一下,竟就听到了这个声音,四周看去,却并未发现周围有任何的异常。
娄氏见周围无甚异样,却发出了吱呀声,心中又是觉得奇怪,便又连续的拧动着这个木雕,反复的发出吱呀的声音,叶君宜发觉这个声音隔自己是最近的,好像是自她贴身的墙壁上发出的,可是她反复的盯着身旁的那副男女欢好的画,却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韩氏也发觉了声音是自那儿传来的,她走了过来,一把将那副淫乱扯碎丢开,不由得也皱起了眉一堵很平常的墙壁,没什么异样呀。
“真是奇怪。”娄氏低下头去仔细研究那块木雕,顺手又拧了一下。
这时,又听吱呀一声,韩氏身边的墙突然打开了,娄氏一怔,手又拧了一下,那门又是吱呀一声迅速的合上了,与周围的墙不留半分缝隙,好似根本就是一体的。几人对这工匠的技艺赞叹到了极点。
三人自那小门内进入,原来这只是一间过道,一条长长的石阶延伸自上,石阶上露出一个能容一人走的洞口。
几人拾阶而上,一个简单朴素的屋子出现在了眼前,这屋子里简单到了只是一张床、一桌放了香炉的供桌,下面的蒲团却是叶君宜曾见过白依依跪在上面虔诚的念经。
虽到今日,叶君宜仍是记得第一次去见徐老夫人时,被徐老夫人罚跪在地,有个温柔悦耳的声音在慢慢的开导着老夫人,为叶君宜开脱;她犹记得,在荷花池边,缭缭如仙乐传入耳中的筝声仍是在耳边回荡,凉亭里,黑色的长发及臀,一身白衣飘然,那女子如同是荷花仙子误下了凡尘。如今,这个仙子是犯了何条天规,竟是被坠入了魔道。
一切已是再明显不过,尹姨娘自管正的屋子里下到地道里,是到这里来与白依依相撕会,点了淫香做那令人不耻的荒唐事,尹氏本性并不坏,也非淫荡之人,除却寂寞和药物的控制,应是还有什么把柄捏在了白依依的手上。尹氏也知此事荒唐至极,所以是死也不吐出真言。
如此可以想到,那时曾姨娘药瘾犯得厉害,叫了亲哥来去她讨要参了药的香料,曾刚是曾与白依依在老李道长面前共过事的,自是知道白依依的本性,只不过他仍是色欲迷眼,就算是白依依在那次用了黑色曼陀罗花暗算了他,他仍是对她心心想念、死不悔改,问及他,竟是将事嫁祸于玉琪儿。
白依依其实也想药物控制了她。叶君宜想到这里,打了冷颤,不知是否徐子谦早已是知道了这一切,事先便是已安排了花姑这等有身手,对黑色曼陀罗花又有相当了解的人笔在她身边,所以白依依借了曾氏的手送她沾了曼陀罗花末的娟花,以及尹氏送了放置了曼陀罗花末在瓶底的花瓶,欲是引她中毒时,被花姑一一识破。
徐子谦对白依依所做的这些事究竟是否知道若是知道,为何是任由了她随意妄为不知道,又为何在她的身边做了这么多的防护,让自己最信任的青玉也放在她身边,任由她差遣
叶君宜心中的寒意更甚,徐子谦究竟是何许意图青玉和花姑自是会时刻报道自己在徐府内的一举一动,而自己被钱红英禁足、虐待时,他又怎会不知
这个男人值得自己信任吗她的心中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了真正的怀疑。
一切真相大白。三人顺了原路返回,重新找了地道,回到了叶君宜曾住过的正屋。这屋内果然也是一个人也没有。她掀开桌上的那副画,打开墙上的暗盒,还好,徐子谦曾放在这里的说是让她备了不时之需的那个木盒还在那里。她拿了东西,将墙和画回归原处,向人重又回到地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