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也不是怀疑虞姬,他只是固执地认为,送上天子剑的虞姬,就是个不祥的女人,不祥的女人,带来不详之剑,是个祸端。
“她对项羽的感情深厚,项羽对她更是,为了她数次和范增争吵,几乎要撕破脸,她是个非常聪慧的女人。”
张良听着思央的评价“从项庄手中逃离,并不简单。”
虞姬不会武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才是不简单之处。
她似乎没做什么,可项羽因她确实出了很大的差错,战场瞬息万变,就是一点点的偏差,就可以决定成败。
若是虞姬将胡亥带给项羽,项羽就算没尽快抵达峣关,只要当众斩杀胡亥,他的威名在巨鹿之后,无人能及,势不可挡。
“虞姬不受伤,也不能越过我们去找项羽。”
“可她能带着胡亥藏起来,等待项羽。”思央一笑“香姬虽在,可别忘了,韩信在项羽的麾下,可不是表功的机会。”
谁也越不过韩信在香姬心中的地位,就算思央救过她也一样。
可是在虞姬奄奄一息,她们夹在峣关和砀军中间,进退不得,且有峣关将破的消息在,只有选择来找她。
挥挥手,按下虞姬一事不再提,无论如何,这个复杂的女人,她暂时也没心思想要搞懂她。
“修书一封给项羽。”
思央在张良对面坐下,后者闻言,拿过竹简和小刀。
这封信也没什么,就是实话实说。
鲁公亲启,日前砀军多一女子,实为汝之红颜,虞姬落难,娇体羸弱,幸无性命之忧,然时而浑噩,深陷梦魇,口中思念鲁公名讳,闻之令人心口发涩,羡鲁公有娇女如此情深义重,难得难得,此番东西二路入主关中,还望鲁公铭记当日会稽之约,关中不可为战
最后添了一句,静候鲁公前来迎接美人红颜。
“将军的年岁,确实该娶妻成家。”刻好信后,张良一边卷着,一边说。
嗯
思央正在想,项羽看到这封信后会是什么个表情,就听张良这么说,她愣了下,转而伸手摸了摸下巴,指尖点了点她脸上的面具,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
“本将军,容貌粗陋,难以示人,实乃忧心日后娇妻若是见我真面目吓到,该如何是好。”
张良嘴角微抽,这种理由,也亏得将军能说出来,怪不得要带面具,只有带来,才不怕丢脸。
“将军多虑了,以将军如今的身家地位,无论什么女子都配得上,容貌也不是问题,将军的身份,已经决定一切,美人慕英雄,将军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
思央睨着他,话说的没问题,听着怎么就,有股不对味呢。
“张司徒也太糟心了,不过你说的对。”
张良眼皮子一跳。
“说来张司徒还要长我几岁,你不提我倒是没觉得,现在你说,我才发觉,还是我忽略了你等部将们,带兵打仗重要也不忽略了人生大事,这样吧,等到了咸阳后,我就为张司徒好好物色个世家贵女,一定要从相貌身份才情上皆都能配得上张司徒哎哎,张司徒,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行行行,你慢点走,看着点路,小心帐帘”
她话还没说完,那脚步匆匆往外走的人,一个踉跄,差点给摔出去。
思央忍笑没忍住,轻咳一声。
在主将大帐外路过的曹参夏侯婴还有纪信就眼睁睁的看着在他们眼中,一向风姿翩翩的高人谋士模样的张司徒,略带狼狈的从他们将军大帐中慌忙走出,走的太急,还差点把自己给摔了,真是难得一见,得好好记下来。
张良环顾四周,脸色有些不自然,整理下衣襟,回头眼含复杂地看那合上的帐帘,而后转身再次匆匆离开。
在思央吩咐纪信把信送于项羽之时。
东方天光大亮,峣关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
守将韩荣一马当先。
峣关,降
砀军军令严明,大军入城,不得扰民,不得烧杀抢掠,不得欺辱妇孺老幼。
百姓纷纷夹道欢呼。
战乱纷飞,最苦的就是百姓。
乱世活着太难,城破最怕的就是屠城,其次就是为刀俎的鱼肉,能被妥善相待,活下来,谁又不想好好活着。
张良躲了思央一日,在峣关暂时安定下来,萧何等人去随韩荣接收峣关一切时候,张良把该吩咐的都吩咐下去后,还是来找思央。
来的时候,思央就站在她现在的屋舍院内。
西边映着晚霞,洒满天际,十分艳丽多彩。
“将军准备如何打算胡亥。”
自从抓了胡亥后,思央就没去看过,只把人交代下去,看管好。
“咸阳可有消息传来。”
思央背对着他,望着满天的晚霞问道。
张良从取出一卷竹简递上道“赵高要拥立公子扶苏之子子婴为帝,胡亥该是病亡。”
听完后,思央侧头看向那竹简,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