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不是贼世家。所以犯了错就要伏法。”
沈铎这“降龙十巴掌”连亲妈都打。蒋宜说不过,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王英从月子中心出来后,也被骚扰了一波。
不过这些人都低估了王英的智商。她又不是绝色,能被沈含章看中,怎么会没脑子
王英一听对方哭哭啼啼地说“沈铎这么容不得人,你和你儿子将来可怎么办哟”的时候,就立刻扶着头哎哟叫。
“我这月子里吹了风,落了个头疼的毛病,一发作起来两个耳朵嗡嗡的响,头晕得转不过来”
惠姨便出来送客,把那群人打发了出去。
任勤勤在百忙之中不忘抽空叮嘱王英别掺和这个事。王英唾道“我还用你教”
于是王英又施展出了她的当家功夫龟息,安静地缩在宜园里带孩子,任由外面闹翻天。
“小舅舅是下了狠心了。”徐明廷说,“他坚决不肯内部和解,一心要把那些人送进去。其实我爸说,有些老辈人能找到替罪羊,不一定会亲自进去。可梁子是就此结下了。以后,小舅舅恐怕会更加孤立无援。”
任勤勤思索着,说“我不大懂公司运作的事。但是我觉得沈铎他也只有这么做,才能拼出一条活路来。他只有赢了这一步,才有以后可以讲。”
徐明廷说“可是我听我妈的口气,不论沈家还是蒋家,吃了这个亏,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一局战斗以沈铎大获全胜结束,可这一场战役才刚拉开帷幕。
农历年末,等喊价的高考冲刺班都上完课的时候,整个城市的空气里已透着一股浓郁的年味了。
任勤勤坐着小赵的车返回宜园的时候已入夜,一路上就见城市里的彩灯缤纷夺目,车就像闯入一片绚烂的花火之中。
路过一处花市,人群摩肩接踵,卖花的小贩沿街叫卖,金灿灿的佛手摆满屋檐下。
任勤勤忍不住让小赵停了车,买了一大束芳香扑鼻的腊梅。
等到了宜园,腿子摇头摆尾地前来迎接。
腿子已是成犬了,毛也长得油光水滑,身子也抽条了,体态优美身手矫捷,同它这个名字实在不大相称。
前阵子这狗因为捉了两个涂墙的“小贼”有功,很是受了众人一番表扬。它也知道自己得宠,见了人就卖乖。
任勤勤欢笑着和腿子扑做一团,在草地上滚了两圈。
“行呀,好腿子。这家里有二郎神,你就是那只神犬”
玩闹够了,任勤勤抱着腊梅走进大屋,一眼就见到挂在客厅壁炉上方的横幅上,贴着“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女孩儿双眼霎时亮了起来。
“回来啦”王英笑盈盈地从楼上走下来。
都说居移体,养移气。王英如今气度雍容,满面红光,一举一动已是贵妇风度,比起任勤勤见过的沈媛等人,并不差多少了。
“补课辛苦了吧”王英体贴地接过女儿手中的花和书包,“好好在家里过个年,休息一下。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在学校里吃了晚饭才回来的。”任勤勤笑着,目光忍不住朝横幅瞟。
“唉”王英也看到了横幅,“怎么还挂着的真是,惠姨一两天不在,下头的人就偷懒。”
任勤勤的笑容自唇角溜走了“这是什么”
王英一边叫工人来摘横幅,扭头对任勤勤笑了一下“昨天是你弟弟双月宴呀你补课补糊涂,都忘了小孩子过双月,又是在热孝里,也没大办,就是园子里的人一起吃了顿饭罢了。”
任勤勤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一腔热血正迅速凉了下去。
当地风俗,新生儿出生满两个月,要做个小寿,图个“福寿双全”的吉利。
横幅上的“生日快乐”是写给弟弟的。
“放心,在冰箱里给你留了一块好大的蛋糕呢”王英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惠姨另外给你安排了一间客房,就是我隔壁那间。你待会儿看看缺什么”
话未说完,楼上传来孩子中气十足的哭声。
王英的注意力瞬间被哭声引走“才睡下怎么又醒了哎呀”
她念念叨叨,急着救火似的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快步而去,将女儿甩在了身后。
任勤勤站在原地,看工人踩着梯子,正把横幅摘下。“快乐”两个字被揉作一团,只有“生日”无力地瘫在地板上,还被工人踩了一脚。
任勤勤回房洗完澡,摊开书本一口气做了两套理综卷子。
隔壁婴儿的哭声渐消,时间已到深夜,可王英并没有再过来。
又过了一阵,隔壁的灯灭了。王英睡下了。
任勤勤看了一下时钟,十一点二十分。
她起身离开了房间,下楼来到了厨房,从冰箱里把那块留给她的蛋糕取了出来。
任勤勤端着蛋糕走出了大屋,在榕树林后找了一根树干坐下,然后在蛋糕上插了一根细蜡烛,拿打火机点燃了。
南国的隆冬,也不过是单衣外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