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妧只能帮他切断那支箭的部分,留在身体内的箭头还会危及他的性命,不能轻易拔出,否则手边没有伤药,只怕会止不住血。
姜妧抬眼看向那张其貌不扬的面容,她默了半晌,声音有些低哑“你还是快走吧。”
他们进了这迷宫,外边势必会有追兵,暗卫恐怕早已包围这座迷宫外,何况他现在还带着伤,根本难敌众多武艺高强的暗卫,现在再不走,到时只会插翅难逃。
男子有些诧异的回头,眼中泛着莫名的情绪,语气忽然有些凌厉“你为什么要放我走你真的这么善良我可是想要杀了你”
他没有说谎,他此行的目的便是要杀了这位朝阳公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对一个要伤害自己性命的人,她竟然还能网开一面,放过他,这位朝阳公主究竟是蠢笨痴傻,还是别有目的。
这迷宫虽是建在地底下,可却不够保暖,处处都有些漏风,姜妧被冻的面色发白,她环抱住臂弯和膝盖,勾着唇冷笑“我可没那么好心,你现在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我们也没必要拼个鱼死网破,还不如早些放你走,我也能早些得救,毕竟这地儿实在是太疼了。”
听见这话,那红衣男子不知该作何感想,面容有些僵硬,过了好久他才笑出声来“公主殿下果真是非同凡响。”
任他思虑再多也没想到这个答案,不知为何,看着少女白皙的侧脸,他竟有些失望,也许是因为那张小嘴说出来的话并不是他想听的。
“快些走吧,不要磨叽了,再待一会儿你就走不掉了。”姜妧倚在石壁上,双手合十,呼着热气,声音也没有温度。
男子回头,只看见她鼓起腮帮哈气的模样,那双杏眼灵动又湿润,动作可爱还带着稚气,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过头来扶着墙壁慢慢迈步,没再回头。
待看不到男子的背影后,姜妧才松了口气,揣在怀中的匕首也掉落到地上,抬起头来,眼中透出锋利的光芒,她总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分外熟悉,可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她只好放弃,将这个疑问埋在心底。
那人走后没多久,迷宫的石门忽然被人用力捶打着,声响巨大,这儿离入口没多远,她还处于直道中,没有进入迷宫,所以不过几十步脚程,就看见迎面阔步走过来个人。
那人手中提着盏灯,昏暗的迷宫被烛光照亮,他穿着白衣,面容阴沉冷峻,看见独自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只是有些发抖,并没有受伤,他紧咬着的牙关终于松开,抬手将人抱起来,将她的头压入怀中,力道出奇的大,他的声音竟带着些颤栗“你没事吧”
他的动作压的姜妧不太舒服,但她没有吭声,只是乖巧的倚在他的肩上,轻轻的应了声“我没事。”
然后看见后面的暗卫跟上来,姜妧扬声对他们说“那男子中了箭,地上有他留下的血迹,你们快跟上去,务必将人捉住。”
她忽然被人劫持,若说不害怕是假的,她也没有那么好心将人放走,毕竟那人是冲着她的性命而来,不将人抓住,她势必会有后顾之忧。
姜妧才说完,身上就被裹住件披风,是先前逛夜市时长孙翌那件,被那人掳走时,那件披风掉下没有带走,兴许是他看见拿了回来,不得不说,方才还冻的发抖的她终于暖和了些。
长孙翌抱着人就准备转身从入口出去。
“你等等,不如我们从迷宫里走过去吧,反正来都来了。”姜妧拉住他的衣服,扬头与他商量,眼中有些期望。
其实是外面有传闻说,有情人携手走过迷宫日后便能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受不住小姑娘水亮的双眼,长孙翌只好点头答应,他单手抱住姜妧,从地上捡起那盏凤凰灯,递给姜妧“拿着吧。”
看到这盏凤凰灯,姜妧又想起先前在看台下的场景,才弯起来的笑脸又沉了下去,她粗着声音说“我不要。”
闻言,长孙翌原先还紧绷着的情绪忽然就松了下来,他伸出手掌拍打了几下小姑娘的屁股,好笑的道“为什么不要,本来就是给你赢的。”
“你打我做什么”姜妧红着脸在男人的怀中扑腾,羞赧的回头瞪他,哪里可是女子虽私密的地方,他怎么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打那里。
长孙翌只是将手中的凤凰灯举起,沉着脸问她“要不要”
可男人言外之意好像在说不要的话,他又会打屁股。
姜妧只好接过来拿着,心中又气又羞,耳尖泛着红,憋着气不说话。
见她不吭声,长孙翌叹了口气,伸手抚着她的后背,无奈道“你说说你,怎么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上回也是,我早就与你说过,你这冒失的性子从不愿意改,我此生唯有你一人,你为何总是不相信我。”
他又强硬的板过姜妧的头,郑重道“我再与你说一遍,我与任何女子都没瓜葛,更何况是林妙柔,我答应你,她伤害了你,一定会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也不用为这种不相干的人耗费心神。”
说到这里,长孙翌的眼中掠过危险的情绪,前世他将林妙柔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