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姜妧还是放不下心,便让个内侍领着腰牌出宫去卫国公府探探情况。
约莫快到宫门下钥时,这内侍才迟迟归来。
果然如她们所料,林府果真用林妙柔腹中的孩子赖上了卫国公府,江老夫人气急,让人将几人轰出府去,没想到还没碰着林妙柔,她就喊肚子疼,反正这架势就是要赖着不走,江老夫人气急,让侍卫们守着几人,水米不给,只道他们愿意赖便赖,饿死活该。
红玉也是诧异这林府的厚脸皮“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无耻的人,要是她这孩子有什么损失,那这责任岂不都是卫国公府的了”
姜妧按了按眉心,眼中戾气横生“倒要看看他们又有多大的本事,赖在卫国公府,无非就是要钱要权,看看有钱之后拿什么花,也亏得他们好脸皮,好歹也是个八品芝麻官,脸皮都不要了,拿着长孙翌的名声做要挟,也亏得他们想的出来,偏偏那林妙柔腹中又怀着,他们这是拼着自己也要拉卫国公府下水,果然是蠢人有蠢办法。”
最可笑的是你拿他们毫无办法。
这招的确是蠢,可也是最有力的办法,长孙翌这几年在朝中竖立了不少政敌,也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笑话,只要被他们抓住把柄,必定是往死里诬蔑他,再要是被言官参本,只怕长孙翌这官职也保不住。
这主意不是林府这蠢笨如猪的智商能想出来的主意,他们的身后必定有高人,并且那幕后之人的目的也不一般,要是想让林妙柔成为丞相夫人,有的是法子,再来此行玉石俱焚对林府好处也不大,他们没必要抱着得罪卫国公府的危险,因为卫国公府的后盾是皇室,这个人显然是抓住了他们什么把柄,而他真正想针对的就是皇室。
思及此处,姜妧心神大震。
当年她只是娇养在深闺中的公主,对时局政治并无太大看法,原先她以为父皇母后之死与定王有关,现在想来,恐怕事实并没那么简单,这件事还得和长孙翌商量,毕竟他当年也参与了那场宫斗,他身为朝廷重臣,要比自己知晓的更多。
也许定王是已除,但背后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更大的阴谋。
隔日,姜妧去永寿宫请安。
恰好卫国公府众人也在,想必是为了昨日之事,此事早在昨夜就已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觉得是长孙翌拈花惹草,也有人觉得是林妙柔恋上卫国公府权势,这才死皮赖脸,各式各样的传闻铺天盖地。
江老夫人正在和太后说话,除却大年初一,众命妇要拜见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算算时日,两个老人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见过,这会儿正在叙话。
“您这身子骨怎么瞧着比去年还硬朗些”江老夫人坐在下位笑着打量太后。
按理说当众打量太后是失敬的举止,但江老夫人夫人与太后是多年的好久,说句不好听的,两人之间什么模样没见过,所以并没什么大碍。
太后看着也是高兴的,见江老夫人憔悴的模样,话语间不免有些责怪“每天阿妧都陪着哀家在宫里走动,这长年累月也就健壮了些,今年也不像往年般怕冷,不是哀家说你,到了这个年纪也不知道好好享享福,成天忙里忙外,要知道昔日闺阁里时,你可比哀家胖些,怎么这些年尽不长,反而更虚了些,你也得好好养养身子,毕竟你还有阿翌要操心,身子可不能垮了。”
正说着,打帘的婢女领着姜妧进来。
见孙女来了,太后喜道“这才说到你,你就来了,快来皇祖母身边。”
卫国公众人忙起身行礼。
姜妧脱下兔毛斗篷,上前扶住江老夫人,送她回座位中,笑着说“老夫人不必多礼。”
然后向太后身边走去,坐在铺满绒毛的椅上,靠在太后怀中。
即便见过姜妧多回,江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夸赞道“公主这两年变化颇大,少时就已经生的鲜眉亮眼,现在长得更是花容月貌,太后娘娘可是有福呦,可是老身怎么没这么大的福气,尽是些顽劣的小犊崽子。”
听见别人夸自己孙女,太后自然是欢喜的,也笑着道“你可别使劲夸她,到时候都找不到北了,你别看这姑娘家,现在不觉得有什么,等再过几年,那难受的就是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像少年郎,到时候还能给你拐个标致水灵的小媳妇回来,那不也跟孙女一样,还能给你生几个小曾孙带带,瞧瞧咱们阿翌和阿昇这相貌和才气,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就偷着乐吧。”
今日卫国公府只有江老夫人带着两个孙子进宫,林氏因为没有诰命,除非宫中宣召,否则不得入宫。
长孙翌和长孙晟坐在殿下,兄弟俩面容生的俊朗,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哥哥清冷,弟弟活泼,引得不少婢女悄悄投去惊艳的眼神。
趁着两位老人正在说话,长孙翌侧头看了眼太后身边的少女,浑身都穿戴着兔儿毛,今日也没挽发髻,乌发就简单的辫成两个麻花辫,上边带着毛茸茸的兔儿托,看上去显得脸蛋白净的很,今日倒越发像只小兔子。
没过多久,姜琅和姜珸兄弟俩也过来请安。
在太后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