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定国公府出来后,姜妧上了马车,准备回宫去。
待马车行驶到长平街时,忽然停了下来,只见红玉下车去拿了张纸条来。
是长孙翌的字迹,上边写着让姜妧去趟斋,有要事与她相商。
从上次宫宴过后,两人说来也有十几天没见过面了,想到两人即将要见面,方才的愁眉苦脸也都消失,换上的是欣喜的笑容。
招手便吩咐内侍将马车转去斋。
姜妧的表情落在红玉眼底,她不由有些担忧,虽说自己公主还没长大,但到底是男女八岁不同席,公主还不知事,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丞相大人总是个成年男子,也不该如此不知分寸,好几次她都瞧见与他见面回来后,公主唇上的口脂总是消失不见,但碍于姑娘家的名声,她不敢多说多问,公主毕竟是尊贵之身,即便这丞相再位高权重,公主也不能被欺负了去。
红玉害怕自己再不问清楚,公主要是再被他哄骗着做出什么失了清白的事,只怕是追悔莫及,于是便斟酌着开口“公主您与丞相”
“他可是欺负您了”
此欺负非彼欺负,姜妧心思通透,自然明白红玉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是被这样直白的发问,便是姜妧也不由脸热,当即否认“不是这样,没有的事儿。”
红玉看见姜妧娇羞的模样,不由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公主,这可使不得,私相授受说出去是要被人诟病的。再说那丞相大人长你几岁,他这就是在占你的便宜呀”
姜妧也知红玉是为了自己好,恐怕她以为自己是不明事的小姑娘,是被长孙翌哄骗的,可姜妧却最清楚自己,她也不舒服别人说长孙翌的不好,于是正了神色,郑重的同红玉开口“红玉,今日本宫将话与你说明白,本宫与他迟早有日会成亲,你说是私相授受也好,私定终身也罢,本宫早已认定了他,就不会在乎流言蜚语,你且放心,在成亲之前,我们不会做出不知分寸的事。”
听完这番话,红玉的神情已经不止是震惊可以形容,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姜妧,在她的心目中,姜妧从来都只是纯真乖巧的小姑娘,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惊天骇俗之事,她讷讷开口,还想规劝“公主”
姜妧知晓红玉是好心,她怕自己会误入歧途,耽误了终身,毕竟上流世家中出了不少这样的个例,可红玉却不知,正因为对象是长孙翌,她姜妧才不会像那些女子一样的结果,正是长孙翌,她才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红玉,你不必再多说,本宫早已下定决心,即便在父皇母后面前,本宫也是如此,他是良人,所以,你不必多虑。”尽管姜妧面上带笑,语气却是坚决的。
红玉也心知姜妧不会改变主意,长孙翌正受圣上重用,又是高官俸禄,卫国公府是高门大户,他也是正人君子,在长安城这些世家子弟中,的确再也找不出比他出色的少年,若是配公主,还是配得上的,有圣上和皇后在,想必他也不敢哄弄公主,这么一想,红玉才觉得能接受些。
红玉叹了口气,倒了杯热茶递给姜妧,最终还是妥协道“只要是公主欢喜,奴婢也不阻拦,只是日后有什么事还是告知奴婢一声的好,免得奴婢想打遮掩也束手无策。”
得到红玉的点头,姜妧自然是高兴的,何况红玉还愿意替他们遮掩,那最好不过,她拉住红玉的袖子,甜甜笑着,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上两个浅浅的梨涡,可爱极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斋。
下马车时,红玉特意给姜妧裹上厚厚兔毛儿披风,戴上帷帽,再带上手炉等物一应俱全,就怕待会儿再被那位大人数落。
斋没有因为天气冷而萧条,反而还是门庭若市,不少人都愿意来这儿喝口热酒,再吃吃小菜,过得也算惬意。
姜妧一行人跟在带路的伙计身后,上了二楼最好的厢房,外边守着安平和几个侍卫,刚准备开门进去,就被安平拦了下来。
他先行了个礼,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姜妧身后的红玉,不说话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只能姜妧进去。
“红玉姑娘,不如咱俩下去喝喝茶,这儿有侍卫守着,您不必担心。”安平指了指下面空出的桌,笑着和红玉商量。
答应归答应,但是让公主一人在这儿,她不太放心,有些为难的看了姜妧一眼,直到姜妧点头,才勉强同意。
两人走后,姜妧才推开厢房的门走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
姜妧才跨进门中,忽然有些望而却退,没等她转身,身后的门被一阵风力关上。
她顿时置身于看不清五指的黑暗中。
没让她等多久,在她身边左右两侧,竟然亮了两盏兔儿花灯,没等她细看,屋内渐渐点亮更多的花灯,有莲花灯,还有龙凤灯,绢面上还有字,挂着玉坠穗儿,各式各样的图案,精巧又美观,烛光慢慢照亮了整个厢房,就似张灯结彩般,美的目不暇接。
姜妧看着面前的美景,忍不住发出赞叹声“好美”
不久后,男人清朗的声音响起“公主可还算满意”
姜妧看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