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像你啊,我才不喜欢这种娇声细语的小姑娘呢”晏湛无所谓的拍拍手,嬉笑着说话。
对于这个好友,长孙翌简直无话可说,明明身为骠骑大将军的嫡子,父亲战功赫赫,家世也是顶尖的,平时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偏偏对儿女情长之事惊慌失措,心中恋着人家就是不敢开口,明明机会近在咫尺都抓不住,长孙翌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若不是看在他与那姑娘情投意合,错过了实在可惜,并且那姑娘又是妧妧身边的密友,否则长孙翌才懒得操心这些闲事,平白浪费他的时间,徒惹烦恼,他真以为他只比喜欢的姑娘只会大一两岁,也不看看,尽会瞎说,和他一般罢了。
长孙翌冷笑着呛他“那最好不过。”
正在俩人说话间,姜妧和徐砚之又说上了话,俩人并肩走到了前边的泉眼旁,踩在怪石峥嵘的岸上,远远看去倒像一对璧人。
长孙翌骤然起身,手握成拳,骨节发白,他阴沉着脸径直走上前去。
还没等他靠近,就听见心中的人儿惊呼了一声,只见娇小玲珑的姑娘被乱石绊了一下,一时整个人摇摇坠坠,眼看着就要掉进那冰寒彻骨的泉水中,水虽清浅,但那水下到处是尖锐的杂石。
姜妧身子还没大好,若再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啊”
长孙翌忙加快脚步,就见姜妧的身影突然不见了,他的一颗心陡然沉入谷底,一时间脑海中被前世她逝世的画面溢满,他的心顿时疼痛的无以复加,他不敢想象,若是再发生这一幕,他的人生又还有何意义。
“阿妧拉住我的手”
长孙翌抬眼望去,好在还有徐砚之伏在岸边拉着小姑娘,姜妧不至于落水,岸堤虽不高,但她身高也不高,她努力攀附着陡峭的崖壁,但泉眼犹如一个漩涡,四处飞溅着泉水,姜妧下半身的衣裙鞋袜早已被浸湿。
可徐砚之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是个文弱书生,又没习武,姜妧虽说不重,但姑娘家的半个身子已经浸湿了水,水反倒要比人还重,他渐渐有点力不从心,手也被水流溅湿,滑腻腻的,人就慢慢的滑下去,抓都抓不住。
“你紧紧抓住他,不要乱动”长孙翌焦急的大喊,紧绷着下颚,死死的捏着拳头。
众人已经全部站起身匆匆跑过来,但谁也没有长孙翌离得近,眼看着就只有几步的距离,长孙翌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水中,水很浅,才过他的腰间,但是底下的石头锋利,长孙翌咬着牙站在砂石上,抬手将吓得面色惨白的小姑娘抱进怀中,脚步一顿,然后将怀中的人人举起,递给岸上焦急的姜珏,哑声道“快让宫女去给她换身衣服,准备暖炉,这泉水寒冷刺骨,小心寒从脚起。”
姜珏点头作答,忙抱着人跑向就近的宫殿,边吩咐身边的内侍“快去请太医,叫人备好衣裳和暖炉。”
“我也去,身为女子更方便些。”许朝玉拎起裙摆忙跟上前去。
许朝玉出声了,也让心急火燎的安乐郡主和徐婵娟停下了步伐,她们拦住了焦急的合宜郡主,只要有一个人去就足够了,人多反而也是添乱。
姜琅和姜珸两兄弟也心急如焚,但姜琅还是和内侍们先伸手将水中的长孙翌拉上了岸,这初春的泉水,虽天气回暖,但水却刚解冰封,莫说是少年,就是一个成年男子也受不住,但长孙翌自幼习武,身子骨不算太差,可还是被冻的直哆嗦,衣服湿漉漉的,姜琅和晏湛忙脱了衣服给长孙翌搭上,低头才发现他脚底下的青靴滴落出不少血滴,一滴一滴血花氤氲在地面,汇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姜琅看着都不忍,更莫说晏湛,这可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晏湛也管不了那么多,伸手将人背到背上,急声道“快给他请太医,劳烦晋王殿下带我去殿中,再寻些衣物。”
姜琅忙点头答应,转头吩咐姜珸“阿珸快带晏公子前去我的宫殿。”
姜珸也明白事情轻重,忙快步走上前,“你跟我来。”
晏湛背上长孙翌,撒腿就跑。
毕竟今日是宫宴,这儿又有这么多公子小姐,还要有人留下来归置这些宾客,主人出了事,这些人早已没那份心思了。
众人跟着姜琅回了梨园,姜琅斟酌着将这事告诉太后和傅皇后。
果然,俩人一听,脸色陡然发白,脑中嗡嗡作响。
太后终究是太后,她咬着牙强忍住情绪,对各位夫人小姐们道“今日突发事故,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莫要见怪,待会哀家便让人送你们出宫。”
众人自然应声,有人出声“平白无故出了事,太后娘娘不必理我们,咱们心里也担忧的很,您快去看看朝阳公主如何,只要她无事咱们也就安心了。”
太后点头,扬声吩咐道“快去叫人将冯太医请来,再叫人出宫去护国寺寻青灯大师。”
让身边的邓姑姑和胡姑姑留下来送这些夫人们出宫。
自己则同傅皇后快步去附近的含凉殿中。
途中,太后吩咐身边的白芷“你带人去公主落水的地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