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听皇兄的话,不该那么快逼死魏忠贤,内侍里也该信用皇兄留下的人。最不该轻信建奴的反间计,杀了袁崇焕泄私愤。以至后来京师被围,各地领兵的总兵官,都不肯上京勤王救驾了。”
崇祯地捂着脸哭起来。
“其实,你应该去留都的。留都六部齐全,有帝王在,就可以立即运作起来,号召大明的军民像驱逐蒙古人一般,抵抗女真人的。”
林夕看着顶着自己熟悉的五郎模样哀哭的崇祯,只能出口指出他还有选择、还有翻盘的机会的。
“你去到留都,甩开了已经糜烂的辽东和黄河到不可挽救的河南、江苏等地,女真人只有十几万,大明的人口万万数,见识过女真人和流寇残忍的大明百姓,会跟着你抵抗他们的。”
崇祯把手拿下来,低着头说“我后来想过留都的,也在大朝会上提出过,与朝臣们商议去留都的可行性。但是范景文劝我不要走,要坚守待援。我犹豫了很久,最后担心史册上记上我失国都、弃百姓逃生”
“可是你最后亡了大明朝,在史册上不是,岂不是更难看了吗”
崇祯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以为还会有像袁崇焕那般的人物。”
林夕摇头。
“袁崇焕回来勤王救驾,不管他有什么过错,你把人随后就给凌迟了,后面怎么可能有人来救你”
但是她真的不想再与崇祯就明亡一事儿对话了,哪一世都没有这么累心过。
“事情都过去了。胜者王侯败者贼。败了以后会发现,无论是哪一点的失误,都是能够挽回全局的关键。
若是你心有不服,可以与地府商议能不能重头开始。”
崇祯立即满怀希望地看向谢必安。谢必安便道“陛下,你要先把给上人的酬劳付了。然后再看你的功德,够不够重头开始的。”
崇祯犹豫了一下,盯着林夕问“我若是从头开始,有成功的可能吗能做到上人这般吗”
“经过袁崇焕之事后,你还能信得过哪位重臣”
“我,我该信韩爌。还有孙承宗,孙传庭,还有户部尚书倪元璐,左都御史李邦华,副都御史施邦昭,大理寺卿凌义渠,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左谕德马世奇,左中允刘理顺,,太长寺少卿吴麟征,左庶子周凤翔,检讨汪伟,户部给事中吴甘来,御史王章,御史陈良谟、陈纯德、赵馔,太仆寺丞申佳允,吏部员外许直,兵部郎中成德,兵部员外金铉,光禄寺署丞于腾蛟,新乐侯刘文炳,左都督文耀,驸马巩永固并乐安公主。
惠安伯张庆臻,宣城伯卫时春,锦衣卫都指挥王国兴,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珪,锦衣卫千户高文采,顺天府知事陈贞达,副兵马司姚成,中书舍人宋天显、滕之所、阮文贵,经历张应选,阳和卫经历毛维、张儒士、张世禧等。”
林夕听得崇祯背了这么一长串跟随他赴死的人,明白崇祯还没有想明白他错在哪里。
就提示道“你原来不信倪元璐吗不信李邦华吗”
她见崇祯愕然,便继续说道“你只因为韩爌是袁崇焕中进士时候的老师,就信了别的御史对他的弹劾。可韩爌这人做阁臣几十年,最是一心为朝廷谋划的。你信倪元璐,可是再信他和那些跟你赴死的重臣、忠臣,能挽回大明的颓势败局吗”
倪元璐等人显然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那上人为什么还让叶向高劝退刘一燝和韩爌”
“他们俩个性清正,耿直中介,我不耐烦与他俩费心思。反而是周延儒够聪明,能小心揣摩我的心意,能接替得了叶向高。”
崇祯半张着嘴愣住了,然后恨声说道“周延儒那就是一个小人。”
“小人有小人的用法,君子有君子的用法。周嘉谟和黄克缵就是君子,张问达等人也是君子。君子遍朝的时候,未必能成事儿。
你皇兄那时候就是例子。君子不是都被魏忠贤挤兑走了
可是你看到我用你说的那个小人周延儒做首辅,也没有坏了朝纲误了事啊。”
崇祯还是不解。
林夕就只好继续给他解释。
“我对大明有自己的理解,我只需要像叶向高那样能理解我的思路、跟上我的脚步、按着我想法去做事的首辅和阁臣。可你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首辅,替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操心到,最重要的还要能够做到。
你需要的实际是张太岳那样的首辅。”
崇祯不知是气得还羞得涨红了脸,“上人为何这样说”
“唉,五郎,我是为你好啊。你没察觉大明消亡的根本原因哪。是民心是大明失了民心了。不然为什么那些军卒没有粮饷就不肯起来抵抗闯贼还有那些勋贵,你借遍了他们,只是想给戍卫京师的军卒发粮饷都不肯呢”
崇祯攥紧了拳头,他借遍了勋贵也未凑足守城军卒的粮饷。国丈周奎最可恶的是,他接了皇后变卖金银首饰之后换来5000两银子,在里面扣掉2000两之后,勉强将剩下的3000两白银上交国库。
但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