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资格与天子随意说话的,都开口夸赞两位皇子。
朱由校让太子去给周嘉谟和黄克缵敬酒,是想酬谢这两位老臣,这些年不顾年老体迈,一直坚持在朝堂为自己镇场子。
如今风调雨顺了,自己也在朝堂确定了一言九鼎的地位,周嘉谟以自己已经八十三岁了,提出要致仕返乡,鉴于这时候的人都要归葬祖坟的习俗,他也不好再挽留这老大臣了。
与他同时致仕的还有黄克缵,也七十九岁了。天子已经拟下太子太傅的赠赐,用以感谢两位老大臣半个世纪的操劳。
大概是天启七年的风调雨顺,让老臣们生出如释重负的宽慰了,秋天就陆续不断地有老臣提出致仕。公鼐也提出致仕,但是朱由校只同意他卸了礼部尚书的职位,却留他继续在朝中教导皇子几年。
三代帝师的荣誉,让公鼐立即就应下了天子的挽留。
工部尚书王永光的致仕,朱由校就没有同意了。他挽留王永光干到七十岁,也就是再干一、两年的事情,王永光欣然接受了。在朱由校的心目中,有王永光做工部尚书顶在前面,徐光启就可以不理会工部的琐碎事务,带领他的学生们全力注重急需的军备研发。
周嘉谟在过去的一整年都在为致仕后的事情做准备。
在冬月的时候,他终于提交给朱由校几份他满意的六部七卿的候选提名。君臣带着两位什么都听不懂的皇子,闭门商讨了小半个月,才定下了最新的内阁、尚书、侍郎名单。
朱国祚接任吏部尚书、何熊祥接任刑部尚书、周如磬接任礼部尚书。
户部、兵部、工部尚书不变。
补了何如宠、周延儒、杨景辰做阁臣;
商周祚为左副都御史;
调了苏茂相、左光斗分别做吏部左、右侍郎;
魏光绪为刑部右侍郎;
拔擢张瑞图、林欲楫做礼部左右侍郎。
杨涟、张文郁为工部右侍郎。
定下这些这些重臣之后,朱由校起身对周嘉谟抱拳致谢。
“有周卿这番谋算,大明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不虞无立国支柱的重臣。”
慌得周嘉谟赶紧起身还礼。
“陛下,这是老臣应做之事,可不敢受陛下之礼。”
“周卿承得起。若无周卿这八年襄助,朕会更艰难的。大郎,带着你弟弟过来替父亲谢谢太傅。”
太子领着二皇子行礼,这个礼,周嘉谟从容地领了,然后郑重地给两位皇子还礼。
“陛下如此礼遇老臣,老臣纵使鞠躬尽瘁、死亦瞑目了。”说的太不吉利了。
太子乖巧地安慰周嘉谟“太傅会长命百岁的。”
二皇子跟着鹦鹉学舌,“长命百岁。”
周嘉谟激动地拉着太子的手,对朱由校说“陛下,大明有这样的储君,老臣就是去见穆宗、神宗、光宗也无愧了。”
在天启七年的预决算通过之后,吏部把最新的六部七卿和阁臣的名单公布了。虽然在此之前,朱由校和周嘉谟君臣二人都找了相关部门的尚书研究过、征求过、他们对本部门补充进去的新人意见,但是这份名单还是震呆了不知其它部门官员任免的重臣。
周延儒能从西南回来,不得不佩服状元是有真本事、真实力的,人家是全凭自己干回来的。但是天启二年的进士张文郁,现在就晋升为工部右侍郎,真的如同晴天霹雳般震撼了六部七卿。
谁从进士到侍郎不得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熬不到三品的侍郎。
而张文郁才用了六年啊
工部尚书王永光本来就对谁做侍郎没什么意见,天子和周嘉谟找他提起张文郁的时候,他倒是很赞成。因为这几年他越发地看明白了,在工部必须要有“真本事”有陛下需要的“奇淫巧技”,不然就会沦为处理日常事务、也就是杂事“跑腿”的。
这也是他想致仕、却说不出口的理由。
而天启二年分到户部观政的新科进士张文郁,作为一个小小的主事,没多久就能跟在徐光启后面帮忙;没用上一年的时间,就超越了徐光启的亲传弟子,成为徐光启倚重的人才。
考虑天子拔擢杨涟做工部侍郎,不仅有杨涟是顾命大臣,继续混在人才济济的兵部中、几乎算是没有了出头之日,还有天子欲拔擢勋贵去统领兵部的意思。而杨涟到了工部,正可以接在自己或者是接在徐光启之后为尚书,可以一直承担处理工部日常事务之责任。
王永光把前后都想明白了,面对同僚有疑惑,趁自己还是工部尚书,自然要站出来协助吏部做出解释,好给自己的儿孙留下一份香火情。
“各位,我本来也提出致仕了。但陛下挽留,我就腆颜在工部继续做尚书、为陛下继续效劳到七十岁。工部之所以这次增选了两位右侍郎,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在这一两年内做好事务交接,同时也能够更好地完成火炮、盖伦船等的改进。”
提到火炮的改进,谁都没话儿讲了。张文郁在最新式火炮和盖伦船的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