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说“我明儿问问钦差,看看他肯不肯把承斗带去京师。”
文氏这才安静下来,心里算着该给钦差预备什么礼物,算了许久沉沉睡去。
毛文龙第二日一大早就去巡安御史府,想见颜继祖。他想的很周全,先以托颜继祖给自己舅舅带信,凭这舅舅的顺天府尹,不愁颜继祖不帮忙。自己派两个得用的心腹带着儿子,混在钦差的禁军护卫里,进关以后就安全了。
可是他看到的是整装待发的禁军护卫,颜继祖已经上马,要立即离开辽阳城了。
张铨见他过来很疑惑。对毛文龙带回来的那些军卒,张铨觉得纪律太松懈,想下狠手整治还没有倒出功夫。
毛文龙率先行礼后,张铨问他有何事。
“大人,末将过来就是想问问天使哪日回京,要带些土仪予做顺天府尹的母舅。”
张铨还不知道毛文龙与沈光祚的关系。但他看过毛文龙的档籍,添的父母亲眷皆在辽东鞍山,而沈光祚则是江南人。
于是他就看向颜继祖。
颜继祖就道“宪台有令速返京师,这就要离开辽阳了。”
毛文龙无法,只得向颜继祖和张铨拱拱手,丢下了心里的念头,眼看着颜继祖在禁军护卫的簇拥下离去。
张铨见颜继祖离开,邀了毛文龙一起去军营。他一边走一边问“你说的顺天府尹可是沈光祚”
毛文龙点头,“是的。那是末将的母舅。末将幼时在杭州跟着母舅读书,及至舅舅进士及第,末将被出继到鞍山承嗣,仍是事事要靠舅舅指教。”
张铨见毛文龙说的能对上,心里的疑惑就去了几分。难怪毛云龙很快就从百户到千总,又升为守备,并被派到叆阳受信重啊。
也难怪今年五月他没守住叆阳那里,也没见什么处罚下来。
张铨这么想就有些怪罪毛云龙没守住叆阳的意思在里头。几百里的防线,就是总兵官去守,也难免因为兵力分散,建奴骑兵移动的迅速而顾此失彼的。
毛云龙在为自己太晚来找御史的沮丧没持续多久,辽阳城下就来了万余的建奴骑兵,与出城的颜继祖前后相差不到一个时辰。这让他一面觉得杀敌立功的机会来了,一面心里又暗暗庆幸,庆幸颜继祖没有问自己的所求。要是略微耽误个把时辰,就要被在辽阳城下绕圈示威的建奴堵个正着。
这万余人是宁完我派去沈阳给努尔哈赤送信勾来的。初八所谋之事无一得逞,他和马国柱就意识到是中了张铨和秦良玉之计了。二人躲在马家的地窖里,自知可能逃不过去这一劫,就派了心腹费尽心思出了城。那心腹往南走了半天,就无人跟踪才敢掉回头、兜了圈子去沈阳。
努尔哈赤还是很在意宁完我和马国柱的,这俩人在政务上对他帮助多多。宁家、马家既往在抚顺也与他有生意往来,如今二人很可能身陷囹圄,他当机立断从奉集调了一万的人马、从沈阳这边又拨了五千一起去辽阳。试图在攻城的混乱中,给宁完我和马国柱制造出脱逃的机会。
张铨见建奴大军开到城下,还偏偏捡了西北面,占据有利的的上风口来攻打北门。他跟着秦良玉、侯世禄在北城楼观看战况。
秦良玉便道“他们这些人基本都是骑兵,连云梯都在现做,可不像是有准备要攻城的模样。”
侯世禄听了秦良玉的话,立即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这些建奴奇怪了。他略想想就对张铨说“张大人,他们这些人恐怕不是为攻城而来。”
张铨点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传令下去,挑断宁完我和马国柱的脚筋。若是有人敢去白杆兵营闹事,先杀了那俩祸害。”
秦良玉笑着不语,白杆兵营是谁想进就能进去的么她还是很给张铨面子吩咐自己的随从,“让军卒多加小心。小心有人在兵营外面纵火。”
张铨见建奴的大军到了城下,不管他们是不是能够攻城,还是严格执行戒严令,任何百姓不得出家门上街,否则格杀勿论。
战争的紧张气氛就这么笼罩了辽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