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儿大老爷入夜了问这事,就是说自己被拆穿了。再说假话,她可不敢了。
“到了江南见到琏二爷,老奴和琏二爷说要见见表姑娘,琏二爷说要问过林姑老爷才成。老奴就去找表姑娘的奶嬷嬷,二门守的严实,老奴也没能进去。第二天林姑老爷就只和老奴说了几句,说表姑娘身上有重孝,来荣国府冲撞了老太太就不好了,以后有机会,会带表姑娘回来看老太太,然后就把老奴一行人,都送去姑太太陪嫁的庄子了。”
贾母开始被贾赦的气势,夺了心智,待回过神来,听了赖大家的这一番话,想着莫非俩儿子去林家听说了什么看大儿子这样子,再看赖大家跪在那里回话的胆怯模样,那里不知道这奴才从江南回来对自己说了假话了,心里想着,脸上就带出来气恼的模样。
赖大家的边说边偷觑着贾母的表情,见了贾母气恨的模样,心里就打突突。正犹疑怎么说呢,贾赦又是一声大喝,“说。敢巧言诡辩,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赖大家的赶紧低头,战兢兢地接着说“那庄子里都是姑太太的陪嫁,守着的都是林家的人,十分严实的,但也没亏待姑太太陪嫁的吃喝。老奴找了几个昔日的姐妹,问为何姑太太才过世,姑老爷就把人都送到庄子。多问了几个,拼凑出来的就是,从姑太太得了儿子,”赖大家的舔舔嘴唇,照她来说,姑太太这样做没错的。
“姑太太对姑老爷后院的姬妾就不再宽泛了。那些姬妾后来就买通了姑太太院子里的嬷嬷,对表少爷下手表少爷一去,姑老爷查出来表少爷发病不治的根由,姑太太就跟着去了。后来奴才去江南的时候,知道姑老爷把那些姬妾,就是都被姑太太下了绝育药的,都给送去了林家的家庙。”
贾赦看看贾母,贾母看看贾赦,再看看贾政,母子三人一时间都是无话可说。
邢夫人悄悄进了来,无法,东院离的远哪。看到赖大家的跪在哪里,邢夫人连给贾母请安问好都忘记了。贾赦哼了她一声,邢夫人才如梦方醒,匆匆地对贾母一施礼,蹑手蹑脚坐到贾赦身边的椅子去了。
贾母没搭理邢夫人,阴恻恻地问“赖大家的,你从江南回来怎么对老身说的”
赖大家的就连连磕头,“老太太饶了老奴这一遭吧,老奴知错了。”
“你出去跪着。”贾母撵了赖大家的出去,贾赦斜睨了贾母一眼,贾母心头突突地开跳,老大是看出自己要保赖大家的了可不保怎么成啊,这几十年,她们婆媳帮自己做了太多事儿了啊。
“母亲,今日儿子和二弟在妹婿府上,妹婿要二弟问你几句话。老二”
贾政赶紧说“妹婿让儿子回来问母亲,能不能告诉他,妹妹当年流掉的那个孩子的实情,那孩子碍着了谁的事儿了妹妹为求子,这十几年不知吃了多少偏方,喝了多少苦药,生生熬垮了身子。难道在母亲的心里,外孙女不如孙子亲,女儿也不如孙子亲吗”
贾母听了这话,“哎呦”一声,“我的敏儿啊”拖长声音哭了出来。
王夫人赶紧去搀扶歪倒在榻上的老太太,贾母掐着王夫人的胳膊,疼着王夫人直抽气,却不敢叫出声来。
“我的敏儿哪,你这是遭了多少罪啊”
贾政赶紧上去劝慰母亲,邢夫人刚抬身,被贾赦一眼横过来,吓得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动了。
等贾母停了哭号,稳当下来了,贾政夫妻坐回原位,贾母说道“二十多年的旧事,不提也罢。今日晚了都回去歇了吧。”
“母亲不往林家送二房了”
“大老爷,母亲身边的老嬷嬷早去金陵选人了,没准这一半天就到了。”
“是啊,老大,在子嗣上才亏了林家,我可是叮嘱她们要选了好生养的,好好弥补弥补。”
“母亲,妹夫说了不想林家子嗣,再折到贾家的女人手里了。再送二房去送的进去吗是要林家断子绝孙吗”
贾赦冷笑,贾政也觉出不对味了。邢夫人看看贾母,再看看自家男人,觉得眼前的贾赦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人了。
“母亲,妹婿还问妹妹之后、通房丫头流掉的那个,二个流掉的男孩子,送了林家老太太的性命。现在是林家,不是,送二房的事儿,是因为这已经是为子嗣结了仇啊。”贾政呐呐,有点语无伦次。
“你妹妹的奶嬷嬷一家,当时就已经被你父亲仗毙了啊。”
“母亲,漫说我们家死了几个奴才,就是死了十几个、几十个,是能换得了林家老太太的性命,还是能让林家有承继香火的男儿,还是能让妹妹死而复生妹婿现在问母亲,妹妹当年流掉的那个孩子的实情。这要是没个说法,现在又不是父亲在世的时候”
“怎么,你父亲不在了,他林海现在来找后帐吗”
“母亲,”贾赦问贾母这样的话语结。“妹夫要的是妹妹那孩子流掉的真相。妹妹为此吃了十几年的苦汤药,难道母亲不心疼妹妹吗妹夫说的是谁母亲知道就告诉儿子们,荣国府现在与人结不起仇啊。”
贾母沉默心里说就是结不起仇,才不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