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宣淫,夜晚本想再继续折腾,无奈她困倦疲乏,求着他说要休息,殷非只好作罢。
他如今也学会克制了。反应过来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身旁的娇人儿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挪了挪,过度沙哑的小嗓子嘟嚷着“要抱着睡嘛。”
他下意识就伸出手将她揽入怀里。
她黏人得很,就连睡觉都不肯放他离去,明明已经得到拥抱,却还是紧紧攥着他的手。
殷非睁着眼睡不着,轻轻抵在她的后背。
宫殿没有点灯。她习惯在黑暗中入睡。和他一样,他喜欢盯着浓稠宁静的黑夜入睡。
有时候一发呆便是一个时辰。
现在他睡不着,就喜欢盯着她。她身娇体软,稍微一点大的动作都要喊痛。
从前是一心想要弄坏她,如今是生怕弄坏她。
殷非等待许久,听她呼吸声越发沉重,大概是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缓缓将她翻过来。
他低下身去,与她面对面。
看她远山眉黛长,搂她细柳腰肢袅。
惶惶黑暗中,她的明艳似皓皓月色,映入他眼帘,照进他心里。
殷非从小就知道做国君有多好,可以任意妄为,可以杀人如麻,从他坐上王位宝座那天起,他便将想做的事一股脑全做了。但心里总是缺一块。填不满,空虚得很。
他凑近亲亲她。
共赴时他总喜欢吻肿她的唇,尤其喜欢在她控制不住想要高声尖叫时堵住她的嘴压住她的手,让她退无可退,只能直面即将到来的欲潮。
他喜欢看她颤栗,看她因为他而哭出来。不是痛苦地哭,而是欢愉地哭。
最初抱着想要破坏撕碎美好事物的心情,如今已全变成品尝欣赏的心情。
他小时候养过兔子,可兔子不禁玩,很快就死掉。后来他就只养猛兽,希望它们耐玩些,不要死太快。
殷非舔她的嘴角。
他知道她不是兔子也不是猛兽,他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和做从前喜欢做的事时感觉不一样。虽然同样刺激兴奋,但是完全不同。
不是因为她是女人,毕竟其他女人没有让他玩弄的都没有。
因为她是她,是邱枝兮。
一颦一笑,美得动人心魄。她挑起了他心里想要征服女人的念头。
他喜欢征服国家,喜欢杀人,可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女人。
她梦里发出呓语,紧闭的双唇忽地一张一合,像离水的鱼儿。
殷非凑近一听。
她在唤他,“王上不要离开嫔妾”
殷非勾唇一笑,将她抱得更紧。
后宫争宠一向是常事。日日盼君王的女子大有人在。他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殷非想起旧事,发愣几秒后,回过神重新亲上她的面庞。一路吻到她的小耳朵,忽地低声道“你运气好得很,孤从不沉迷美色。”
要再出现下一个邱枝兮,大概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或许,再也不会出现。
他知道自己有多挑剔。
苦短日高起。好在昨夜没有太过放纵,殷非起了个大早,准备去早朝。
宫人伺候他穿衣洗漱的时候,整个宫殿安静至极。他特意下了命令,不准叨扰她歇息,这时候穿戴整齐,忽地想到她昨夜的梦呓,想了想,又返回去,将她唤醒。
他喊了她好几声,她才懒懒睁开眼,意识不太清醒,眉头皱得老高,似是不高兴被人叫醒。
殷非冷着脸“孤去上朝了。”
她闷恹恹挤出一声“嗯。”
殷非“下完朝就过来。”
她点点头,眼皮缓缓闭上,连恭送王上的客气话都没说,倒头又睡下去了。
政殿站立着的群臣们很是失望。
王上怎么又准时早朝了。
前几日他们打听过,邱姬娘娘身子不方便侍寝,王上恢复从前的勤恳,尚情有可原。
谁叫后宫那群娘娘们,个个都是废物呢。也就一个邱姬娘娘顶点用。
听说昨天邱姬娘娘被封为桃夭夫人,位列三夫人之首,这份殊宠,当真是独一无二。
没想到,前脚刚封完,后脚王上就跑来早朝了。
群臣战战兢兢开始谋划最新的征战计划。一堆人讨论完,忽然望见王座上的国君在发呆。
头一回,国君在筹谋征战事宜的时候走神。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你们说完了没有”
众臣一惊。随即委屈起来。
谁喜欢讨论打战的事啊,六国早已收服,如今该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要不是国君整天打鸡血一样喊着要打战,他们巴不得天天悠闲度日。
但他们不敢说。所有劝诫王上不要远征安定下来务农息民的人,都被斩杀了。
国君从未想过治国,他只有打战的念头。
好在,现在有邱姬娘娘,稍微能让王上转移点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