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闷闷地爬起来盘腿而坐, 气自己无用。
黑暗中呆坐许久, 最后重新平躺回去。
他压住炙热的欲望,双手环住她的腰,以依靠的姿势蜷缩在她怀里。
不急,这样就好。
至少如愿以偿得到了想要的拥抱。
“你说好要保护我的。”他满足地蹭了蹭,像是为自己今晚的行为找借口,同她说,也同自己说“我需要的保护, 就是你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
黑夜沉沉, 风过竹林, 偌大的宫殿回归寂静。
少年安心地闭眼睡去。
梦里再无冰冷与孤寂,他躺在他的阿音身边, 仿佛又回到当年寐城热闹非凡的除夕夜。
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夜晚。
第二日醒来,床榻边已无人影, 德音懒懒地唤侍女进殿来, 视线从殿中央博古架上的小香炉掠过。
痕迹全无,根本看不出昨夜的焚香迹象。
她斜躺在引枕上,任由侍女伺候穿衣。梳妆完毕,往萧帝的太和殿而去。
刚走没几步,便遇到睿宗帝。
少年玄衣朱袍,心情极好,俊朗的面容浮起一层浅浅笑意, 挥手屏退其后伺候的宫人,托起她及地飘逸的折裥裙, “我来为表姐挽裙。”
她回头一笑,没有推却他的好意,“谢过陛下。”
华袿飞髾,风吹荡她鬓边的花玉步摇,尖角敝屣画帛飘带随风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指尖轻捻,弯下腰轻嗅女子华裙沾染的熏香。
她余光瞥见他痴迷的模样,想起昨晚床榻间纯真急促的亲吻,问“陛下觉得我香吗”
他喃喃道“香,表姐又甜又香。”
她曼步踏上长安殿前的丹陛,裙角随动作从空中缓缓腾起,语气柔艳“今早起来,觉得身上香得很,也不知沾了什么,以为是昨夜香炉未燃尽的余香,后来一想不对呀,晚上明明没有焚香。”
少年脸上并未出现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他淡定得很,连眉眼都未曾动一下,伸手捞起她腰间垂下的饰带,绕在指间玩弄,“许是表姐与生俱来的香气,好闻就行,表姐莫要多虑。”
她收回视线。
两人向萧帝请安问好,萧帝惊讶于睿宗帝的殷勤,从前他惧怕,很少迈进长安殿,即使来问安,也是隔一个月才来。连着两日来探好,倒叫人受宠若惊。
入夜,德音照常屏退宫人。
她褪去衣衫,比昨日穿得少,身上只着轻纱裲裆,侧倚榻围。
头上步摇轻晃,通灵玉听得她问“你说小皇帝今夜还会来吗”
通灵玉想了想,“我赌他不会来,白日你敲打他,他哪里还有胆子来。”
她轻笑“要是你赌输了,怎么办”
通灵玉道“要是我赌输了,以后给主人当牛做马,即使出了这司命轮回,我也将永远伺候主人。”
主仆两人的对话刚结束,殿里便有了动静。
一如昨夜,檀香燃起,比昨夜的剂量更重,少年隐在黑暗中,耐心等候,直至确认床榻上的人陷入昏沉状态,这才敢上前。
他不但来了,而且还带着一本春宫图。
他亲她,怕留下印记,不敢太用力。昨晚第一夜是浅尝唇角,今夜则是探索摸寻。
通灵玉输得一塌糊涂,它显然估错了睿宗帝的心性。
少年久居深宫,常年的孤苦伶仃,早已将他养成一头凶猛的豺狼,猛然得了救赎的机会,哪里肯放过。
德音就是他的救赎。光是靠近她,他就能得到内心的安宁。
自这晚之后,少年夜夜前来,将春宫图摊开来摆在榻头前,照上面的步骤,每晚更进一步。
先是口齿交缠。
他不懂亲吻,怕自己的口水弄脏她,舌头伸出去舔舐,舔一下,就要往回咽唾液。
刚开始他还贴着丝帕,后来亲得急了,就将帕子移开。
这一移开,完全贴上她的肌肤,就再也停不下来。
他没有男女交欢的经验,不敢太急,不想自己的鲁莽破坏这美好的一切。
少年偏执地想要最完美的床笫之欢。比起得到,他更倾向于慢慢占有。像甜食摆在跟前,不舍得一口吃掉,担心吃掉就再也没有了。
每夜都有期盼。她的身体,像巨大的宝藏,每一次的触碰都能带给他极大的惊喜。
这一晚他碰她的嫩白柔软,光是这一步,就用了三夜。
先是指尖抚摸,而后整个地手掌覆上去,最后才颤着身子低下头含住。
他听她梦中发出细碎的呻吟,紧张得不行,既兴奋又懊恼。
是不是弄痛她了姑娘家的这个地方,是不是不能碰
他悄悄找到的春宫图太含蓄,而且还缺页短图,很多时候热血上头,却只能停下。
通灵玉第一次看南姒被人撩成这样。而且对方还不是故意的。
留宿的最后一夜,少年刚好学会抚摸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