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戒指,翻过来看,“这是当年我们选的那个吗你戴这个作甚,平白无故地让人误会你有家室。”
“我就喜欢戴这个。”
她叹口气,劝他“方春山,你出了国,眼界该放宽些才是,不要一棵树上吊死。”
他痴痴地盯着她,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倾泻,最终全都咽回肚里。
她需要时间缓冲。
他不能逼得太紧。
“算了,先不提这种事,你中午没休息,我给你念故事吧,你好好睡一觉。”
她见他主动转移话题,便不再将话头往回扯,往后躺,任他给自己盖被子。
叶怀南的信里,提及她的喜好习惯,他全都牢记于心。
她习惯被惯着。他正好乐得惯她。
她大概是睡迷糊了,梦中发出声音。
他凑过去一听。
“小四叔。”
他僵住。
许久,他重新坐回去轻声继续念给她的法国童话故事。
没关系。
他能等。
等不到也没关系,只要能在她心里占据一方小小的角落,他愿意接受她心中余下角落全都奉给叶怀南。
算起来,是他赚了,毕竟,现在在她身边陪伴的,是他,而不是叶怀南。
三
严冬终于过去。天气一暖和,他就带她去外面玩。
他喜欢被她依赖的感觉。她听不懂别人的话,每次买点东西都要回头找他。商场人多,她怕走丢,主动牵他衣袖,很多次他耍赖,悄悄地将手递到她掌心。
总有那么几次她会上当,无意牵住他的手。
他乐此不疲,盘算着什么时候再让她牵上一回。恨不得天天带她往外面跑。
刚开始她买东西有新奇感,女孩子总是爱俏的,什么都想要,可是当他将东西都送她跟前时,她渐渐地没了兴趣。
他怕她无聊又陷入悲伤的阴影中,绞尽脑汁地想提高她生活的兴致。
这天她主动提出“春山,我想重新念书。”
他一怔,倒是从来没想过这码事,念书首先要解决语言问题,定要耗费她一番功夫精力,且这里的课程不比颐州,一切都要从头学起。
他担心她吃苦头。
她听完他的顾虑,不以为然,“我总要找点什么事做,不能天天对着你。”
他心想,他就是想让她天天对着他。
她轻晃他肩膀,“春山。”
不用她撒娇,他已被降服。隔天就去忙入学的事。
拜托了一圈,总算让她顺利入读。
他留了私心,给她选了自己念的学校。她起初不肯,说要自己创造新天地,后来听见他说,是叶怀南念过的学校,也就不再有异议。
从此以后每天早上同她一道去学校,他的课少,他骗她说自己课很多,又寻出许多借口,经常往她上课的教室跑。
他弄来她的课程表,知道她要去哪几个教室,又打听清楚班上的人,有没有华人,如果有,是男是女,长得俊不俊。
她念预读班,渐渐地能听懂法语。
当年在颐州交际的能力突显出来,很快她拥有一堆新朋友。
他开始焦虑不安,忽地明白当年叶怀南的心情。
这天他接她回家,看见一群男生围着她打转,他们邀请她去参加派对。
她有股特殊的魅力,轻易而举就能吸引朝气蓬勃的男孩和男人。
她看见他,冲他招手,俏皮地跑来,那些人跟着她跑过来。
她说“春山,我想去参加派对,你陪我一起。”
他们问她这是谁。
不等她开口,他没好气地用流利法语说道“我是她丈夫。”
她现在听得懂了,当即捏他一把,想要反驳,一时凑不出词。
他看着她急急想要往冒话,却又拼不出来,心里头得意,又说“夫人,我们回去,家里佣人做好晚饭等着呢。”
当然说给外人听的。
果然别人听了,一阵叹息,同她道“你这么年轻,就嫁人啦”
她接下来的话回得极为流畅“我是寡妇。”
明显与人说过千百遍。
坐进车里。
他闷着脑袋不说话。
她也不问他为什么不高兴,拿出法语单词卡片,练习自己的法语。
等全部练习完,抬头,还没到家,他将车开往了其他地方。
她往外一看,是他第一次带她出门游玩来的湖泊。
他下了车,往湖边走去。
她愣了愣,继而跟过去。
波光粼粼的湖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银镜。夏风凉凉,远处青山深绿倒映,夕阳融融洒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静谧美好。
他忽然拿出包烟,是下午别人塞给他的。寻了半天,没寻到打火机。
他一向不喝酒不抽烟,他不靠这个解愁。今日实在是愁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