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3)(2 / 3)

困难已然存在,抱怨没用,去想解决之道才是正解。

在江乐之灼灼的眼神下,明姝略作思考,道“若要说一个确切日子,大概要是明年年底了等他考完。”

“嗯”捕捉到明姝话语里的讯息,江乐之微讶,“谢世子要参加这回的科考”

他们这一辈的人可都听得传言,说谢世子醉心学术,眼高于顶,不屑于与旁的俗人竞争,也无意于科考。

否则,以他的才学,早在前些年应该就能金榜题名,成为那年纪最轻的状元郎了。

对此,明姝摇摇头“并不是这样。”

他虽然平时表现得略微高傲,可却远没有传闻中那般傲慢无礼,一直没有参加科考也只是因为江太常不许罢了。

江太常曾评论过谢嘉言“极慧”二字。

也就是说,他聪颖过人,学什么都很快,文章、书法、画技、琴艺只要他愿意去涉猎的领域,都能有所建树。

实乃天纵英才。

可先贤又有言“慧极必伤”。

他在极小的年龄便取得了许多人一生难达的成就,一路簇拥盛誉而行。

若是再过早参加科考,取得那状元之位,恐怕会难以化解此等重誉,甚至影响到心性。

于是,在江太常劝阻下,他便一直没有去参加科考。

到了这两年江太常不设限了,谢嘉言自己却没什么兴趣了。

直到明姝上回和他讨论起先代的一些年少成名的文人,有哪些个考中过状元,又有哪些个考中了探花

许是她说起那些事迹时眉眼弯弯的模样激到了谢嘉言,他愤愤道“这有何难。”

便决心也要参加这一回的科考。

两人便就此约定,他考中之时便是成婚之际。

听完明姝慢吞吞的叙述,江乐之啧声道“谢世子果然是自信,这等事都能拿来做赌约。”

“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他没考中该如何你们的婚期还要往后推”

明姝挠头,发觉自己好像完全没想过他会考不中。

在她心目中,他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他当然不会考不中。”

见明姝用因酒意微醺的面容做出全然信赖的表情,看着傻乎乎的。

江乐之没忍住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啊,还没成婚就这幅模样,若是真成婚了,岂不是要被谢世子吃得死死的。”

说着,她正一正神色,开始同明姝传授新学到的驭夫之术“我娘和我说,就算你心里是喜欢那个男子的,也不可过分外露,要懂得将感情收住”

感情界菜鸡的江乐之给另一只菜鸡明姝讲从别人处学来的经验讲得头头是道。

真菜鸡明姝听得连连点头。

两人一面交谈,一面抿着酒,不一会便三杯两盏下肚,面上都浮现酡色。

谈完后,明姝已经微微醉去,她正气凛然地握住江乐之的手“你放心,若是以后五哥哥敢欺负你,我第一个去和他过不去”

“笨蛋。”江乐之没好气,“我自然是不需要你操心的,我说的是你”

她话音刚落,便见前边走来一人,瞬时噤了声。

似是为了配合今日的喜宴,谢嘉言穿的较平日也要鲜亮许多,锦衣玉冠,身姿颀长,端的是君子如玉。

他走至她们席位边,捻起明姝桌案上的小酒壶掂了掂,蹙眉道“喝了多少”

明姝仰起头,面色微红,眼睛亮晶晶的,竖起三根手指“三杯啦”

难怪。谢嘉言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发现这确实是她往日的极限了。

于是伸手接过了她手上酒杯,连带着酒壶往桌案上一放,便伸手去拉她,轻声道“来,去外边吹吹风,我送你回去。”

回去明姝先前和江乐之聊得酣畅,由是并没有太注意周遭。

此时往四下一看,却见还是一派热闹的景象,并不像喜宴要截止的模样,不由略一歪头,好奇道“就回去吗”

谢嘉言点点头。

明姝借力站起身来,江乐之却轻轻拦了她,看向谢嘉言“怎么突然要走”

这喜宴分明还没有结束。

见她一向和明姝要好,谢嘉言多解释了几句“出了些事,我和沈知钰说好了,先带她回去。”

沈知钰也在喜宴上,听了这话,江乐之放心了些,不再阻拦,只是轻声提醒“那一路注意些。”

接着,两人便一前一后离了席。

外边同样甚是热闹,目光所及的树木上皆挂着明亮的红灯笼,树身上缠着鲜亮的红绸。

两人避开了人群聚集处,从另一边出府。

走在树下,那树上的红灯笼在微醺的明姝眼里,像一只只的红苹果,喜庆得很。

她跟在谢嘉言身后,开始小声地哼起歌。

声音有些含糊,似乎是在唱什么“黑黑的天空”、“亮亮的繁星”。

她的嗓子有一点点哑,调子也七拐八弯,滑稽中带着些天真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