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不守时
明姝甚是惊讶,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过迟到的时候
还没等她对这话产生疑惑,这道浑厚男声便换了语境。
转而用一种鄙夷的语气道“如此徒有艳名的淫性女子,又如何堪为你的良配”
“你天资聪颖,还有大好的前途,就甘愿将名声赔在一个女子身上”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怎样的回复,那浑厚男声语气中怒意愈盛“若那沈明姝还要些脸面,此时便该自己削发去往庵中,莫要来祸害你”
明姝
这人谁啊
感情前面他说的那啥女子,也是在指她
明姝顿时怒了。
她最厌烦的,便是这些古代男子在形容女子时,常带贬义地评论一个淫字。
明明一个个自诩读的是圣贤书,是明理之人,可点评起一些女子时,话语却透着一股子恶臭。
就譬如朱熹,一个在当朝亦被许多文人奉为圣人的大家,在某些方面的思想仍称得上狭隘。
例如,对诗经中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夷”,前几朝文人都慨叹其中所透露出的真挚感情,可朱熹一挥袍袖,便对之盖下了“淫奔”的印戳。
在他看来,“君子”仍是君子,而那等候的女子却是“淫”的。
双标程度,可见一斑。
而这说话的浑厚男声,恐怕就是得了朱熹的真传吧
她沈明姝,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怎么到了他口里却被说是淫
这人到底是谁
明姝气呼呼地想,在背后这样骂她,敢和她当面对峙吗
她努力眨着眼睛,想破开这一片黑暗,窥视到那男人的长相。
当她眼睛都眨累了的时候,眼前黑暗终于渐渐褪去,视野也渐清晰起来。
率先闯入视线的,是雪白的一团。
“喵呜”
那雪团子叫了起来。
明姝顿时眼神一亮“云朵”
猫崽用爪子扒拉了她一下,似乎在示意着要明姝同它一起走。
而明姝刚要迈动步子,却感到脚部传来凉意,这才发现她此时正站在一片小池塘里。
这池塘水位极浅,才堪堪没过她的脚踝。
而猫崽整只团子却是浮在空中的。
明姝喃喃道“我这是在梦里吧。”
猫崽又“喵呜”了一声,似是在回应她一般。
她再联想起先前所见的那些古怪场景和听到的奇怪话语,眼神恍惚了一会,忽而确定
“一定是在做梦”
她如今分明在太学读得好好的,哪里有遇到过那些糟糕的事情。
况且,如果不是梦,她为何会周转在好几个场景中呢
明姝摇了摇头,伸手摸了一把猫崽,轻喃道“我怎么可能和苏延表哥有牵扯,这定然是在梦里。”
原本还甚是温顺的猫崽,在听到她话语里的那个名字后,瞬间剧烈挣扎起来。
“喵呜”
望见暴动的猫崽,明姝吓了一跳,瞬间收回了手,可手臂处还是被挠出来一道血痕。
“云朵”
猫崽左右摇晃着头,似乎在否认着什么。
见明姝仍是一脸茫然,它哀息了一声,伸出爪子用力抓住明姝的衣袖,示意她和它走。
明姝犹豫了一下,怕它伤到爪子,便顺着它往前走。
趟过塘水,很快便到了岸边,明姝一只脚刚上岸,便听见猫崽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喵呜。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恰好对上猫崽一双泪盈盈的大眼睛。
这是怎么了
明姝伸出手想要抱住它,却在即将触碰到它时眼前一黑。
而指尖却传来柔腻的触感。
“诶。”
是青荷的声音。
得出这一认识,明姝骤然睁开眼。
果然,引入眼帘的是青荷放大的脸。
而她的手正戳在青菏脸上。
“这回我总不是在做梦吧”明姝轻喃道。
原本看见明姝转醒,青荷是高兴的,可她又见明姝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不由担心地道“什么做梦您在说什么”
瞧见青荷的反应,明姝反倒松了口气“那就肯定不是在梦里了。”
这青荷这么青荷,一定就是青荷。
青荷
青荷在明姝额头上摸了摸,抿着唇,满眼忧色“感觉小姐还是有些发热呢。”
哈
明姝这才注意到青荷手上拿着一块叠成方块的毛巾,而她额头上还能感觉到水痕。
看来,这毛巾正是从她额头上取下来的。
“我这是”明姝试探着道,“发烧了”
青荷点点头“您前日半夜就开始发热,还是府医及时赶来,才勉强退了热。”
前日
明姝神色愕然“我睡了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