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我们都不可能活着走出刑讯室。”
陈以南苦笑“成不成还两说呢。”
“枪战也不知是谁引起的。”
邢云堂看着自己的左手,竭力想装作没大事的样子“我们都开了枪,有罪一起受。”
陈以南见他不愿意提伤势,也礼貌地装成不知道。
进门前她已经打听过了,邢云堂的伤势很不好,拖得时间太长,右手几乎废了,以后连写字都困难,左眼视力也遭受了毁灭性打击,现在基本全盲,后续能不能恢复半盲得看愈后如何。
陈以南知道时,心酸、痛楚、焦灼、愤怒,各种情绪混在一起。
她忽然想起了上辈子最后一次见邢云堂,那时两人已经分手多年,相遇在军统大会上,他似乎有些行动不利索,在大会文件上签字时字都写得有些抖,还被当时牙尖嘴利的自己狠狠讽刺了
如今想来,该不会那时他也右手受伤了吧。
这都是什么悲惨宿命
邢云堂见她情绪低落,便转移话题“你有把握吗。”
陈以南“什么把握”
邢云堂朝窗边努嘴,窗户上还有个被群众扔的烂鸡蛋印子,腥臭稀烂“你说呢”
陈以南“有些吧。”
“流言这东西,只要具象化了,就是不攻自破的时候。”
邢云堂顿了顿“所以,这两天给申城站的脏水”
陈以南“是我泼的。”
“人总是习惯性地怜爱弱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舆论上把申城站踩到谷底,踩到万劫不复,踩到人人可欺。”
没几天,申城站的名声更难听了。
流言造谣已经升级到了文科院被军统局杀戮一片,校园人不聊生了。
有些民众回过味来“不太对吧,哪儿这么惨”
“我家就住学校街对面啊,什么血啊尸体啊,一个人头都没少啊。”
顿时就有人反驳“你知道什么那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亲戚他二大爷小舅子的姨妈听申城站看门的讲的,还有假”
“啧啧啧,历史院说不准都被宰空了一届呢。”
有些警醒的民众“”
啊
传的这么清楚吗
再看报纸上的消息,那也是五花八门,说打死十个的有,说打死三百个的也有,说军统站青苗獠牙是鬼怪的有,说交大封校的也有。
过度爆炸的信息冲破了人们的接受阈值,流言传播在这一刻来到了一个巅峰转换的临界点。
当晚,申城站赵科长接待了几个关系还算不错报纸记者,推杯换盏一番后,领着他们见识了一下外宇宙人的不死神功。
立刻,这些记者就明白了。
“合着枪战当天,根本一个学生都没死,被宰的全是外宇宙人”
记者们大失所望,“这有什么可爆料的。”
赵科长旁边的陈秘书以南笑了笑,给记者倒酒“这不显得您力破传闻,去伪存真吗”
“现在舆论界一片浑水,正是各位能人正本清源的时候啊。”
记者们“”
第二天,“申城站连环校园杀人惨案”依旧是报纸报道的重点,其中却有几份冒出了截然不同的论调。
“揭秘交大惨案的真相竟无一人伤亡”
““死而复生”作假死外宇宙丑恶行径令人发指”
“不为人知的校园交大一朝龙在天,军统沦为垫脚石”
“从没死过的历史学院、从没报废的机枪校园枪战疑云”
申城民众“”
登时,另一股声音就冲了上来
“卧槽我说什么来着就说之前传的假吧申城站恶心吧啦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还学校呢也不出来说句话”
“人家站着舆论高地呢说什么话哈哈哈哈哈哈学生没死就好啊”
“就是啊,杀三千那学校一共有没有三千人都是问题”
不到三小时,翻案的报纸就卖空了,印刷厂被催命似的加印。
舆论像是发酵馒头似的,一点点蓬松,一点点膨胀,最后来到夕阳落山时,申城站逆风翻盘,举城哗然。
陈以南抱着温热茶杯站在窗前,马路对面全是举着相机密匝匝的记者群,有的举着横幅请求采访申城站,有的大喊着
“我们要听一个真相外宇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被冤枉了就不想说句话吗沉默的受害者有什么意思虚伪”
“交大校门都被堵完了,登记在册的学生一个都没被杀你们为什么不辩白”
“枪战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要听真实的原因”
“物理院是不是真的造出违法机枪了”
陈以南“”
舆论如山高,舆论如风倒。
舆论就在翻手之间。
她放下茶杯,转身给赵科长汇报去了。
申城舆论战大获全胜,李文忠站长上周气的高血压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