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云堂感觉骨头都冷了。
陈以南“上次咱们一队二队一起出外勤,我正好撞见了任务期间无故外出啊邢学长。”
“如果我把这照片交给赵科长,你猜会怎样”
邢云堂紧紧盯着她,片刻后露出个笑容,极为轻松“家父和刘教授有旧,我正好来了申城工作,拜访一下而已。”
“你别疑神疑鬼。”
陈以南“哦,是吗”
“那你再看看这照片的背景建筑物多漂亮的小洋楼啊,还把路牌照进去了。”
邢云堂越听心头越冷。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今天刚销毁的文件里,就有这个地址,是个疑似的华共据点。”
“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见到了错误的人,学长,你是大胆还是愚蠢呢”
邢云堂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组织据点如果因此暴露,他罪无可赦。
这一刻,邢云堂做下了决定。
陈以南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下阳台
下面是四楼高的距离,大头朝下不死也得成植物人。
陈以南“”
噫,好幼稚一人。
不过,行事利落不拖泥带水,初出茅庐也能杀伐果断,他确实是个能保护组织从弱小到强大的人,至少不圣母。
一分钟后
陈以南重重一脚踢在邢云堂腿窝里,青年当场就跪下了,“怎么,当我是普通的漂亮姑娘呢杀人灭口这种事,我引你来天台会没想到”
邢云堂笑出声来,咬死不承认“陈科员都诬赖我是共党了,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为过。”
陈以南一手提着他的头发,脚下死死踩住他的腿筋,剧痛异常,邢云堂痛嘶,狠狠盯着她“还跟我玩语言艺术”
邢云堂“要杀要剐随便,我不是共党。”
阳光下男孩子的皮肤有种光泽感,他紧紧绷着五官,显得浓艳又稚嫩,美极了,像折翅的鸟儿。
陈以南“”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来申城第一天,程桥给她发的消息
程桥去外地照顾好自己,不要有执念,万事小心为上
她心里微哂,自己仿佛一个流连欢场的浪子,被家里娇妻提醒管好裤裆,滑稽极了。
“我杀你干吗,听着,今天只是教你一个道理,心里有鬼就得千日防贼。”
“同事也好下级也罢,彼此之间必须要有把柄在手里,不然情报场上你只有被人踩的份儿。”
邢云堂嚯地睁开眼睛。
陈以南“刚才你太鲁莽了,如果你能拿捏住我的把柄,就不用兵行险着杀死我,反而可以利益交换,拿走我这张照片。”
“做了间谍,就该明白万物皆可为情报。”
说完,松开了扯他头发的手。
邢云堂有点愣,陈以南下手太疼了,这会他眼眶有点泛泪光。
邢云堂“你到底想干嘛”
陈以南“睡你。”
邢云堂“”
陈以南“噗。”
邢云堂脸皮一层薄红,“你有病吗”
陈以南松开他,将另一只手的东西掏出来,“你自己看。”
掌心是一枚徽章,边缘还有点干涸陈旧的血渍,粗犷的设计,红色暗纹,锤子镰刀在正中熠熠闪光。
苏共苏维埃党徽,来自天王战考题宇宙苏德战场。
邢云堂“”
“你是”他吓得快尖叫出声了。
时值特殊时期,现在的华夏还没走到马克思主义本土化的一步,许多事还仰赖于共产国际的指导和援助,苏共的地位尤为卓然。
此时苏联苏维埃党徽带给邢云堂的冲击力,不亚于直接告诉他蒋校长被策反了。
陈以南“我谁也不是”
邢云堂“不,你这可能是伪造的”
陈以南“”
好机灵的小伙纸。
“这是我之前呆过的考题宇宙里,一些朋友”陈以南顿了顿,眼前闪过了尼古拉和灰眼睛的政委“遗留下来的。”
“我没有党派,但我能保留它这么久,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邢云堂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瞧,”陈以南道,反手将徽章收回“现在你我都有对方的把柄了,交换信任第一步达成。”
“”
瞬间,邢云堂看她的眼神就从看神经病进化成看鬼一样了。
这得是什么人道主义精神
给共党卧底挑刺,还主动送上把柄
陈以南“如果你有意向呢,希望能代为引荐一下,让我见见学长你的上级。”
邢云堂“我没什么上级”
陈以南打断他“发展手册上写过吧,如果工作生活中遇到进步同僚或学生,时机适当时,可以向组织提出申请,进行策反与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