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处境并不好,你又是嫡母的亲侄子,家中贵客。但凡你提的要求,我都不敢拒绝。只能曲意逢迎,装作开心的样子。其实我并不通诗词,学问做得也不好,只喜欢看些杂书。”
李海云呆呆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安长卿见状继续道“还有我与北战王的婚事,也是我自愿的,我现在过得很好。与王爷感情和睦。你若是再在这里胡说八道,等会王爷回来了怕是要生气。”
李海云瘪了嘴,忽然蹲在地上抱头大哭道“那、那先前那些”
不等他说完,安长卿飞快截话道“先前那些都是你一厢情愿。”可跟我没关系。
李海云眼睛鼻子都红了,抽抽噎噎难过得不行“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都是我自作多情呜呜”
安长卿见他一个大男人,虽然是喝醉了酒吧,但是这么哭哭啼啼的也实在丢人,便有点想溜。又怕走了等会萧止戈回来了找不到他着急。心里便着恼地把萧止戈埋怨了一通,想着这人到底干什么去了,还不回来。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安长卿实在不想跟这个表哥再扯上关系,便四处张望着,想看看萧止戈回来没,结果这一看,却见身后人群里,一个眼熟的高大身影就杵在那儿,不动也不出声,泥人似的,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安长卿皱着眉走过去,萧止戈反应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下意识把花灯藏在了身后。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你去做什么了”安长卿握住他的手,就觉得他手凉得厉害,嘟嘟囔囔抱怨道“害得我在这儿被人看了半天笑话。”
边说边拉着人走到李海云面前,对哀哀怨怨的李海云道“以前那些误会,表哥还是忘了好,也别出去乱说。我跟王爷好着呢,知道吗”
说到最后,声音越发冷,隐约还带着点威胁的意味。李海云今天晚上连番遭受打击,脑子就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哦”了一声。抽着鼻子道“表弟放心,我、我不会乱说的。”
安长卿这才满意地拉着萧止戈走了。
徒留李海云颓丧地待在原地。他扯着衣袖擦擦眼泪,起身想去寻安长煜,叫他再陪自己去喝几杯,谁知道寻去了,却没见到安长煜的人影。
李海云站在暗处,被夜里的凉风一吹,再回想起方才北战王冷戾的一瞥,猛地打了个激灵,混沌的脑子陡然间清醒了。
他想起安长煜在耳边怂恿的那些话,再想起对方说“我给你们把风”,背后顿时出了一层冷汗。他也不傻,很快明白了安长煜做这一切的目的。若不是长卿表弟对他无意,一切都是一个误会,那今日今日怕是他们都落不得好下场
一阵冷意蹿上来,李海云也顾不上凄凄切切了,衣袖一甩,大步往望仙楼走去。
安长卿拉着萧止戈走到无人的巷子里,才转过身打量他。萧止戈一路上沉默得不对劲。明明先前还不是这样的。紧接着又发现他鞋子衣摆都是湿的,地上还有湿漉漉的水迹,他皱起眉,见萧止戈一直背着手,就往他身后看“背后藏了什么”
萧止戈抿唇不语,安长卿绕过去看,就见他手里紧紧拎着一盏熟悉的鲤戏荷花灯。
安长卿一呆“这灯”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气恼道“你把它捞起来干嘛该不灵了”
萧止戈抿抿唇,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在他以为安长卿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时,却意外撞见安长卿跟李海云拉拉扯扯。在他以为安长卿还是忘不了旧情时,安长卿却又拉着他到李海云面前说了一通莫名的话,还说他和他好着呢。
萧止戈情绪骤起骤落,现在又被当场抓包,便只能僵着脸一言不发。
可惜安长卿如今已经不是那个惧怕他的小小庶子,他眯起眼睛,凶道“你说有事,就是为了去捞灯”
“你是不是还偷偷看里面的纸条了”
萧止戈“”
沉默片刻,萧止戈到底还是点了头“我”
吐出一个字,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只能道“我想看。”
安长卿“”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通萧止戈干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只能气闷道“想看你不能问我吗”
萧止戈垂眸看他,面前的人似乎对花灯被捞起来就不灵了十分耿耿于怀,嘴巴撅得老高,很生气的样子。他有些后悔,想起那花灯上寄托的愿望,若是真的不灵了
摇摇头,萧止戈止住了思绪,哑声问“我问了,你便说么”
“当然。”安长卿奇怪地看着他“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完又不解气地挤兑他“像王爷这种偷偷摸摸去捞花灯的,才不能说呢。”
萧止戈脸色微僵耳根微烫,接着又想起方才看见的一幕,到底还是憋不住问道“你与李海云不可能了,是不是”
“啊”安长卿直接被他问懵了,缓了缓才气道“我与他什么时候可能过怎么李海云自作多情,你也跟着瞎掺和”
萧止戈这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迟疑问到“你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