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僵硬点头。
“你愿意相信我了”
“”顾念迟疑几秒,再次慢吞吞地点下头。
骆修这才垂眸,也放下手。
他侧过身,半倚在敞开的房门上,让出通进房间的玄关,“先进来等”
“啊,好。”
顾念还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大脑跟着本能,顺着骆修的话走进房间里。
路过浴室时,好像还能闻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水汽中凝结着的,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清香。
等在椅子里呆坐几十秒后,顾念搅成浆糊是的脑袋里终于慢慢找回一点理智。
她不确定地抬手,僵着摸上自己的头发。
所以,她刚刚,是被宝贝鹅子
摸头了
虽然和宝贝鹅子再一次拉近亲子距离的感觉很好,但是被宝贝鹅子摸头杀她身为老母亲的尊严何在
果然鹅子还是没有把她当成可以依靠的妈妈吗呜呜呜。
顾念身陷沉痛,沮丧地抱住那块已经和她很熟了的圆茶几,再次靠着桌边的棱角磕起额头。
骆修听见声音从浴室出来时,眼前就是这格外熟悉的一幕。
他垂眸,掩住淡淡笑意。
“顾小姐。”
“”顾念嗖的挺直腰板。
“你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啊。”
“那是等的时间太无聊了”
“怎么会,也没有。”顾念尴尬不失礼貌地笑。
“那你刚刚是在”
顺着骆修的视线,顾念瞥向刚被自己用额头祸害过的茶几棱角。沉默数秒,她心虚地用爪儿在桌边摩挲了几个来回。
“我,试试材质。”
骆修眼角几乎被笑意压得弯下来“那材质好吗”
顾念一本正经“嗯,挺好的。完全没有偷工减料。”
“怎么判断,听回声吗”
“哎”
顾念茫然回头,就见骆修抬手,轻轻点了点他自己冷白的额头。
那人落回手也撩起眼,似笑非笑,唇角轻勾。
顾念“”
呜呜呜呜她一定又被鹅子当小学生了tt
宝贝鹅子不是这样的,妈妈真的是个成熟又称职、温柔还会照顾鹅子的好妈妈啊呜呜呜。
顾老母亲念在心底以泪洗面。
骆修没有再逗她,他直身走到立式大衣柜下,打开其中一页长门,修长的指节在木质温润的抽屉上掠过,停在第二格。
骆修弯腰,拉开抽屉,手伸进去。
顾念此时回头,蔫丧着问“骆修先生是要做什么,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骆修“没关系,我自己来。”
顾念闻言眼角一抬,抖擞精神起身跑来“骆修先生不要跟我客气,刚刚误会了你我很抱歉作为补偿,今天任何可以代劳的事情都让我来吧”
扶着抽屉,骆修回眸,深褐色的眼睛微微熠动“你确定”
“当然”
“”
骆修没有再说什么,他右手已经从抽屉里抽出来,拿着一个触感柔软的黑色真丝袋子,上面分别用中文和英文写一个词。
吹风机。
顾念这才想起刚刚看到的骆修半湿半干的碎发,大概是晨起浴后,宗诗忆到访突然,他还没来得及擦净吹干
那她给他弄好像不合
“这件事似乎不方便。”
“――”
顾念心里刚刚冒尖的理智念头,一秒就被叛逆因子跳着脚踩到下面。
都是一家人
给宝贝鹅子吹个头发而已,能有什么不方便
她今天一定要让宝贝鹅子感受到她这满腔深厚慈祥又感人的母爱
于是骆修就见小姑娘停在他面前,撸起袖子,露出细白的胳膊和手腕。然后顾念朝他伸手“给我吧。相信我,我真的可以”
“”
骆修垂眸,最终还是妥协。
手里的黑色真丝袋子被他放进女孩掌心。
顾念隔着袋子抱住吹风机,想了想又跑去浴室,从里面挂好的大大小小的毛巾浴巾里选了型号合适的一条。
出来前,她不忘认认真真地把手指尖都洗了一遍。
最后左胳膊臂弯挂着两条干净毛巾,右手握着吹风机,顾念雄赳赳气昂昂地出来了――
此刻她深以为自己是个洗剪吹一条龙、技巧娴熟的托尼老师。
骆修坐在落地窗边的椅子里,翻着书不对,翻着养鹅等她。
一看见养鹅,顾念立刻萎了。
她缓慢挪到骆修身旁。
骆修合上本子,抬眸“需要我怎么配合”
“不用,”顾念心系养鹅,神思恍惚,“骆修先生坐着就行,我自己来。”
“”
骆修一顿。
顾念完全没察觉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