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她的脸上,只是不很浓烈,也不够清晰。有时候这种不开心的表情还带一点撒娇式的做作,所以你能很轻易地对她的不开心一笑而过,并且迅速将之抛到脑后。
但在足够熟悉之后,玛丽简偶尔会在她脸上看到同样的表情,只是更深刻,更长久。你不会觉得她矫情。不会的。她的不开心是一个缓慢沉淀的过程,一直以来你都觉得她在装模作样地撒娇,可猛然间会有一刻,你会发现她的不快乐是很真实的,而且在逐渐加深。
她的不快乐是那么具有侵蚀性,且带给旁观者强烈的撕扯感,这么长的时间里,你其实一直在旁观她缓慢崩溃的过程,但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而且直到你发现她已经摇摇欲坠之前,你甚至读不懂她的表情。
你还觉得她很快乐呢你。
“罗拉,”玛丽简试着和罗拉搭话,“我一直没有问,你为什么喜欢大都会”
她是个巨大的漩涡,但玛丽简不能放着她不管。
“这里阳光很好。”罗拉捧着咖啡杯仰头看她,而后又补充了一句,“再说,我的双亲都在这里。”
“你从没说起过你的妈妈。”
“我没有妈妈。”罗拉回答,她很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我在实验室里出生。”
很好,玛丽简想,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