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姒不说话,姜煜又道,“阿煜哥哥也算看着你长大,什么样子没见过”宁姒小时候哭得嗷嗷叫的模样他都还记得,胖乎乎的模样也犹在眼前。
宁姒被他这话臊得厉害,羞恼地推了推他,腿抬到床上,身子一扭背朝姜煜。
“都要成夫妻了,还避什么”姜煜从后拥住她,“阿煜哥哥不会嫌弃你,嗯”说着,喉咙里溢出两声笑来,“哪里都喜欢,好不好”
他温柔起来真叫人受不住,宁姒身子一软,仿佛没了力气抵抗,任由姜煜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而后握上她的脚踝。
他的掌心温暖,牢牢圈住她脚踝,轻轻一拉,便将宁姒的腿给拉直了,膝盖上的淤青呈在他面前。
姜煜眉心微蹙,方才的笑容也散了。
他是知道宁姒养得有多娇的,便如离家出走至边疆这样的大事,宁大学士也重拿轻放,摆出那副怒容,却舍不得动她一下。
今日许是她头一回遭这样的罪,这副身子也不适应似的,抗议一般将可怖的青紫摆出来。
姜煜眼眸一涩,闭上眼来俯身啄了啄她的膝盖。
那珍惜的模样叫宁姒心尖一颤,愣住了。
“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姜煜也不知是跟宁姒说,还是对自己说。
宁姒唇角微翘,甜到心坎去了。
下一瞬便听姜煜说,“日后还是要把你放眼皮子底下看着为好。”那双浅棕的眸子也定定地锁住了她。
宁姒笑脸一垮,掐了掐手心,“这个我们再商量商量”
姜煜移开目光,将药油倒在手心里,搓了搓,而后抚上宁姒的膝盖。
掌心被搓得热热的,合着药油一块儿贴上膝盖,一股暖意直从皮肉渗进了骨子里,舒服得宁姒轻轻一哼。
“好舒服,阿煜哥哥技术真好”宁姒笑着赞道。
姜煜眼睫一颤,没说话。
入夜,太监送了晚膳进来,姜煜取了一枚银针试毒,银针并未变色。
宁姒睁圆了眼,“阿煜哥哥,你也太谨慎了吧。三公主就是再猖狂,也不会在宫里就毒死我们吧”
“我们不能将性命寄托在她有所收敛上,谁知道她是不是疯子。”姜煜唇角一扯,想来畸、恋兄长又毒害侄儿的女子也不会正常到哪里去。
夜晚的听雨阁安静得可怕,屋外的宫女太监也一个个的不说话,忽而下起春雨来,淅淅沥沥的,合着湖水的气息拂进屋里。
姜煜坐在榻边,为宁姒掖好了被子。
而宁姒经过这一天的折腾早已累极,用过晚膳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正要起身去熄灯,却听见屋外一两声叩门声响。
姜煜不愿吵醒了宁姒,便起身走到门边,伸手将门打开。
立在门口的并非哪个太监或宫女,此人眉眼清隽,下颌上的短须修剪得齐整,周身一股矜贵的淡香。
“姜大人,我能进来么”此人竟是太子。
姜煜有些意外,眉梢微微一动,“内子已经入睡了。”
太子一听姜煜这声“内子”,便心知他是真的爱妻,哪怕二人还未成婚,姜煜却愿意为了宁姒宿在宫中,仿若犯人一般被严密看守。
“我们在外间说事,尽量不吵醒她,如何”太子微微一笑。
姜煜移开一步,让太子进屋。
太子抬脚走至桌边,掀袍坐下,“我也知道你不放心宫里的人,所以我们也不走远了,就在这里说话。”
姜煜坐到太子对面,“不知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太子伸手摸了摸茶壶,冷的,便收回手,歇了饮茶的心思,“姜大人正为行刺公主一案费神吧”
姜煜看着他。
“那日我也在聚春楼,自然知晓所谓的行刺是无稽之谈。若我出面作证,此案自然可以结了。”太子的手指哒哒地敲着桌案,而后不再说话,仿佛等着姜煜开口请求他。
“太子殿下,如今公主手里的证据并不充分,明眼人都知道她无法定内子的罪。”姜煜慢悠悠道,“无非是拖一些时日罢了。”
太子笑了笑,“拖几日,宁姑娘便要受几日的罪,姜大人也舍得”
自然舍不得,但姜煜不能被太子牵着鼻子走,无论与谁谈判,都要尽量握住更多的筹码。
“臣与宁大人齐力之下,或许日便能了结。”姜煜意有所指,“可若是走了别的路子,折进去的可不止这点时间与精力。”
太子想要大笑,又忍住了,“怎么能说折进去姜大人,这是一桩双赢的买卖。”
“太子殿下,冒险私见太子已是臣给出的诚意,还望太子殿下直言,莫叫臣胡乱猜测。”
太子摆摆手,“姜大人,不用自称臣了,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说话尽可随意些。”
见姜煜笑而不语,太子续道,“姜大人该知道,其余几位皇子均不成气候,而我名正言顺。我也不急,只是想培养几个心腹而已。日后不知有多少迂腐古板的臣子劝我这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