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我们回去了,我还不容易才把你养好的呢,要是再冻病了怎么办。”阮娇把自己的手炉塞到了黎元昭的手中,让他抱着,然后便推着他离开了大殿。
春辞四个不远不近地跟在阮娇后面。
一出来,外面仿佛与殿内隔成了两个世界。
里面热闹喧嚣,外面冷清静谧。
阮娇推着黎元昭走在幽长的宫道上,走廊挂着的灯笼,将他们两个的影子拖得老长。
阮娇忽然开口问道“我没有想到刚刚你竟然会拔剑。”
黎元昭愣了下,抿了抿唇,还没想到怎么回答。
阮娇便又开了口,“我喜欢你拔剑保护我的样子。”
黎元昭轻咳了一声,耳垂上还未散去的热度逐渐向下蔓延,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你是因为我才被那么污蔑的,我不能就这么看着。”
“你就没想过,你跟宋籍的身份相差那么多,伤了他会被报复吗”
“我相信殿下。”
“嗯”
“相信殿下会保护我。”
“可是我只是一个公主啊,万一我要是保护不了你怎么办”
黎元昭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我是早就该死之人,若不是殿下你,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如今每一天都是捡来的,今日便是殿下护不住我也无妨,不过是命数如此。”
黎元昭才刚说完,就被阮娇捏着拳头“咚”的一声捶了下后脑勺,“什么命数不命数的,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快呸两下,去晦气”
原本说起这些,黎元昭的情绪已经开始低落了下来,结果猝不及防被阮娇给捶的向前一探头,他“”
阮娇没怎么用力,倒是不疼,但是刚刚升起地情绪却已经散了,他自小被大儒教导,礼仪什么的都是最规范不过了,哪里做得出呸一口这种粗俗的举动。
他有些哭笑不得,自然不肯依阮娇所言。
阮娇已经停下来不向前走了,用手指连连戳他的肩膀,催促道“你快啊”
黎元昭“”
阮娇“快呸”
黎元昭“”
最后还是耐不住阮娇的磨缠,他僵硬着身体,艰难地“呸”了一声,臊得整张脸都热了起来,“行行了。”
阮娇笑了起来,从后面捧住了他的脸,“怎么这么热”阮娇弯腰凑到他的耳边,笑道“只是让你呸一下你就害羞啦你怎么那么容易害羞”
黎元昭拉下了阮娇的手,攥在手心,“别闹了。”
“我哪里有闹”阮娇不满意地哼了一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是你先开始诅咒自己的。”
黎元昭有些无奈道“我没有,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阮娇粗暴打断了,“你只是什么只是,没有只是你会与我长命百岁的你要是再说那种让我不高兴的话,我要生气了”
“你别气,我以后不说了。”黎元昭哂笑。
这一世是不同的,阮娇是不同的。
说不定他真的已经改变了命运。
长命百岁他不敢奢求,但是他希望自己能够陪伴她久一点。
让他将她的好记得真切一点,这样哪怕以后他死了,再次进入无尽的轮回中,不会再遇到她,也能在被诅咒的苦涩命运中,反复品尝这唯一的一点甜。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阮娇回头,就看到了丞相和太傅两个人。
他和太傅两个人谈了许久,最后一致决定来探探这个“李修竹”的深浅,却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丞相瞪着阮娇,气的不行,恨不得上去将两人扯开。
他是看着阮娇和小皇帝长大的,在他眼里,阮娇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是也跟他自家的孙女没什么两样。
现在他就跟见到自家未出阁的孙女当着他的面抱着别的男人一样,差点没脑溢血。
虽然黎元昭这几个月来都是住在公主府的,但是一来他一直在养伤,而来丞相觉得阮娇也不至于和传闻中的那样干出那么混账的事。
结果现在亲眼见到,丞相只觉得一道天雷劈在了脑瓜顶,他对不起先帝托孤的信任。
其实这也不怪丞相,他夫人去世的早,他虽然已经老了,但到底也与原主这个公主有男女之别,再加上君臣之别,他便是再想管也插不上手。
而且这些年来,他和太傅的主要精力都用在培养小皇帝,制衡野心勃勃的摄政王,男人本就粗心,等到注意到原主这个公主性格上长歪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阮娇来了之后,一颗心都扑在黎元昭身上,在丞相眼里,可不就是歪得没救了。
丞相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太傅倒是一脸冷静,“臣门下那么多俊俏优秀的后生,殿下当初都瞧不上,如今您终于肯成亲了,自己挑了人选,臣等也很是为殿下高兴,但是殿下便是再欢喜,多少也顾忌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