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却浑然不觉,真是粗心极了。
众人收拾屋子的当儿,展鸰就笑着问了赵戈的家人,之前他成亲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去吃了喜酒呐。
那小子挺得意的挠了挠头,“再过三个月,我也就当爹啦”
展鸰和席桐一听,都跟着道喜,说到时候必然要送份大礼。这小子倒是挺能干,这才几个月啊,竟就要当爹了
不过等会儿,三个月差不多就是中秋啊,他们是不是在海边吃螃蟹
嗯且先备着礼物吧
更改行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反正无论如何,今年谁也甭想阻止他们去海边吃螃蟹蛤蜊虾爬子
如今交通不便,保鲜手段有限,根据赵老三口述,每年都有无数海鲜被人弃之如敝履作为土生土长24k纯种花家公民,他们必须得为节约和充分利用食材发挥自己的一份力量,绝不能允许这样暴殄天物的事情再次发生
四个人冒雨跑了半日,又来不及换衣裳,只略烤了烤就去停尸房做事,这会儿端的又饿又累,张远就请衙门里的厨娘下了几碗面过来。
“也不知你们有没有胃口,这面虽比不得你亲自做的,好在滋味醇厚,倒些粗热热的吃一碗,倒也不错。”
不多时,果然有人送了个大托盘进来,上头摆着四个粗陶大碗,里头放着些淡黄色的豆面条,汤汁里零星撒着点泡菜、豆干、青菜之流,香气扑鼻,瞧着也十分赏心悦目。
赵戈帮着端下来,搓了搓手笑道“这里头的泡菜还是从你们一家客栈里买的呢”
四人虽是吃饭,可因心理素质过硬,一边吃一边继续探讨案情。
展鸰和席桐这才得知,那陈年大案涉及十多条人命,每一回都是先把人折磨一番,弄死了,然后再找地方吊上去。
“之前我们还想着,他是不是想营造一种自尽的假象,可那些外伤也太过明显,想来便是个傻子都不肯信的,这是示威呢。”赵戈呼啦啦扒了一大口面条,死命抻着脖子咽下去,又连喝两口汤,这才觉得火烧火燎的胃里舒坦了些。
天可怜见,这几日他们顶风冒雨东奔西走,根本没法儿按时吃饭睡觉,屈指算来,他这两天里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吃了两顿还是几顿饭。便是今儿从家里拿被子,他都没顾上回去,还是打发手下去的。
展鸰和席桐都点头,觉得这是碰上古代版本的连环变态杀人狂了。
两个半吊子侦探努力回忆着一切可能会用到的信息,然后试探着询问道“那些受害人之间,有什么共同特征吗”
张远和赵戈齐齐摇头,“真要说的话,倒也不算没有,都是男的,哦,对了,还都是青壮年男人大约都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吧。”
青年杀手
四个人吃了面,又简单交流几句,张远和赵戈也不好多打扰,这便告辞了。
展鸰和席桐起身相送,临别之际,席桐忽然想起来一个人,“我记得之前你们这里不是有位姓杨的大爷么怎么这次不见”
他说的是那个缠着要学画的,之前事多倒是没留心,今儿偶然来了福园州府衙才突然想起来,貌似那位杨老头儿已经许久没去一家客栈了。
“哦,你说他啊。”赵戈立即就有了印象。
其实不光他,基本上府衙里的人都知道杨老汉闹得这一出。一个富家翁甘愿分文不取的替衙门办事,本就足够叫人称颂的了。后来他又见识了席桐的本事,一下子就陷下去,死活要拜人为师,只是一直没能成功,可对方却也没拦着学画。好些人都觉得是两个怪人因缘际会,这事儿挺有趣,也因此而广为流传。
“他都病了好几个月了,炕都下不来,自然来不了了。”
“病了”展鸰和席桐都有些意外,“这么严重吗”
记得大约年后杨老汉去一家客栈的时候还满面红光,十分硬朗来着,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唉,瞧着不大好,”赵戈有些沮丧的摇摇头,也十分唏嘘,“大家都说老天爷不开眼,那么些恶人逍遥法外长命百岁的,可他这么个行善积德的大好人,竟落得这般结局。”
杨老汉今年也就才五十来岁,便是放在据说平均寿命六十五岁的大庆朝也不该啊
说起这事儿,张远的情绪也有些低沉,“他人好,几个儿女、儿媳、女婿也都不错,这几个月帮着求医问药,便是认识的外人也没少帮忙,可瞧着还是没有起色。”
杨老汉平日为人和气又豪爽,不拘小节,不吝钱财,难得竟还十分谦虚和蔼,故而人缘很是厉害。
展鸰下意识看向席桐,就见他沉默良久才说了句话“劳烦给我个地址。”
他不愿意收徒是一回事,可那杨老头儿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更有令许多年轻人汗颜的强大求知欲和实践精神,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令人动容。好歹相识一场,虽无师徒名分,可有师徒之实,于公于私,他都该去瞧瞧。
赵戈立马儿给了地址,又道“你们能去看他,他肯定高兴得很了。”
送走了张赵二人,展鸰就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