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蔫儿了。
他虽自负,却不是痴傻,好歹还是分得清的。那蓝公子的文章固然没有自己的工整,辞藻也不是多么华丽,典故用的也不算多,可没一个字是多余的
他认输
这倒罢了,难为郭夫人依旧不死心,叫人去抄了回来后细细琢磨,越琢磨脸越黑,最后也不知她跟儿子说了什么,郭小公子直接就泪洒当场,继而拂袖而去。
说,说不过人家;比,比不过人家,郭夫人连番惨败,终究脸皮厚度有限,实在坐不下去,敷衍几句就回了驿馆。
端午当日,蓝源之长子蓝辄、黄泉州一家客栈,名扬新明州端的势不可挡
官商有别,再者,放着好好的家里不待,跑出去窝在客栈里算怎么回事儿因此早前颇有些人质疑蓝源将儿子放在外头的做法,结果今儿这一出,哪儿还有什么可说的
放的好家里不是正经待的,就得出去住出去了才有出息
瞧瞧人家的儿子,这才几岁,就他娘的知道关心国计民生了,长大了还了得
都是儿子,怎么人家的就长进,你们整天动辄哭闹不说,还今儿要银子买这个,明儿要银子买那个的,终日攀比个没完。书读的不见其多好,文章也是流于表面,可惹祸生事的本事一个赛一个强,简直叫人多少气都不够生的。
莫非得送出去才能成才
可,可且不说那一家客栈不是正经寄养所,郭老先生名扬天下,眼界高的很,严格起来六亲不认,哪里是谁想拜师就拜得了的
唉,这可愁死爹了
不过说也奇怪,那郭老先生同一家客栈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住下了即便退隐了,难不成真就那么不挑
小孩儿今儿可真是大杀四方,势不可挡,展鸰和席桐也是高兴,决定好好奖励一番。他们搜集齐了食材之后晚上回来还亲自下厨,烤了大庆朝第一个庆祝蛋糕。
新明州水草丰美,奶牛也壮实,牛奶更加香醇。前两日下雨,席桐光着脑袋就从外头回来了,当晚鼻子就有些堵塞。展鸰担心他感冒,半夜爬起来给煮了一碗姜撞奶,热辣辣的哄着他喝下。展大爷不喜欢吃姜,嫌有味儿,可因这里的牛奶实在很好,滋味醇厚扎实,竟将姜里的辛辣去了几分,席桐略哼哼几声就乖乖吃光。
第二天,展夫人又亲自去厨房做了两份红豆双皮奶,两人对着香菇鸡蛋木耳的三鲜小笼包来了个乱搭,对着雨后园景美美吃了一顿。
牛奶厚重,尤其容易结皮,展鸰当时还笑,说做了这么多年双皮奶,竟从没遇到这么听话的牛奶
难得遇上好东西,她都划算好了,这几天先多多的做些黄油啊奶酪什么的,尽可能保存起来带走,不然真是可惜了。
听说水牛奶别有一番风味,不过展鸰来不及验证,怕闹不好翻车,今儿还是用的寻常牛奶。
蛋糕上头抹一层打发的新鲜奶油,中间夹了红杏果酱,收拾停顿之后,她还尝试着写了几个字,可惜天气炎热,动物奶油又容易坍塌,不多会儿就糊的看不清,更别提做造型,也只好做罢。
这蛋糕可谓真材实料,不用凑近了都能闻到扑鼻的香气。只是时下白色不大吉利,展鸰和席桐看了一回,干脆又在外头薄薄的抹了一层果酱,于是最后整个蛋糕都成了美丽的粉红色。
嗨,男孩子跟粉红色也挺配的嘛
蓝源夫妇还笑,“早前儿在你们那儿吃了蛋糕便念念不忘,不曾想如今还能吃第二回,倒是托了辄儿的福这模样倒是喜庆。”
顿了顿又道“辄儿能有今日,多亏两位费心了”
真的,他们都不敢想
若说都是郭先生的功劳,那他们是头一个不肯认的。郭先生满腹才华不假,可会的也就是那些东西,而且因他出身世家,对才华学识看的比什么都重,也未必会在孩子这么小的时候就叫他留心如此琐碎的小事。那么儿子这点成就是哪里来的答案不言而喻。
展鸰摆摆手,又往外头斜了一眼,示意他们饭后再说旁的,然后便笑着叫展鹤吹蜡烛。
那位郭夫人到底是谁她同他们认识的那位郭先生究竟有没有关系今儿他们闹成这样究竟为何以后还会不会有后顾之忧满满的问题都在他们脑子里堆着呢
今儿闹的这一出可不是偶然两个字能解释清楚的那样简单,等会儿她跟席桐还有的是问题要跟这对儿夫妻对峙呢,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混过去
“我们老家那儿有个传统哩,吃蛋糕的时候吹蜡烛许愿就能成真的。”
“真的吗”展鹤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小孩子嘛,对这些听上去十分美好的神话传说之类的都有种本能的向往。
“嗯。”席桐点头,“不过也得努力,不然仙人若是瞧见你好吃懒做,就要将愿望收回去的。”
许愿也好,算卦也罢,说白了都只是一种精神寄托,可以让人进一步产生斗志的。可若是以为许愿之后就能高枕无忧,那可就本末倒置啦。
“鹤儿肯吃苦的”展鹤忙道,又老老实实的按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