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鸰盘算了下晚饭的菜单,转头问诸锦和夏白,“先准备晚饭吧,你们可有什么想吃的”
话音刚落,诸锦和夏白两人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狂喜,然后争先恐后道
“肉火烧”
“香肠”
展鸰就笑,诸大小姐对肉火烧的执念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肉火烧做起来有些麻烦,今儿时候不早了,改天吧。晚上有红煨排骨,那个就米饭吃最好。香肠倒是有,有甜辣和五香的,我叫人都切些来。对了,今儿有几只鸡打架伤的不轻,懒得治了,正好杀一儆百,再加个辣子。”
说完,她又笑眯眯的看向夏白,“夏大人没事吧要不额外替你炒个青菜”
夏白脸一僵,立即道“无妨我也是能吃辣的”
展鸰和诸锦同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哦
早先买的几只母鸡孵蛋十分勤快,如今壮年鸡鸭已经有好些了,渐渐地就有些不大安分,导致管理难度急剧攀升。
尤其是几只小公鸡,争地盘抢食物不说,还特别爱到处撩骚,隔三差五就要打一架,有时候吓得那些小母鸡连续几天都不下蛋,气的大宝和大树他们不行。
展鸰解决问题向来简单粗暴且高效,听大宝反应几回之后就觉得不可思议,“多简单呐,先把母鸡隔离开来,单将那群公鸡召集起来,当着它们的面儿把几只带头惹事的杀了不就完了”
效果果然显著,先前还趾高气扬,动不动就啄人的公鸡们眼见着自己队伍中战斗力最强的几只给人生生切开脖子,没多会儿就没了气息,都吓的扯着嗓子尖叫,转眼功夫毛色都黯淡了许多。
等大宝他们心满意足的拎着几只死公鸡离开去褪毛时,剩下的那些公鸡们哪儿还有一点儿嚣张气焰都瑟瑟发抖的挤在一处,比小母鸡们还像鹌鹑了。
展鸰去处理公鸡,诸锦和夏白也熟练地跟进来,前者兴致勃勃,后者面露担忧。
辣子鸡啊,辣子光听名字就觉得很刺激
现在说回去跟大人报信儿还来得及吗可是又有点舍不得近在咫尺的红煨排骨。
夏白夏大人心中激烈的斗争着,时不时飞快的瞥一眼那口正在噗嗤噗嗤喷出诱人白汽的瓦罐,左右摇摆不定。
展鸰手起刀落,将去了血水的公鸡剁成块,又漂洗干净,整齐的码在大陶盆里,到了白酒、盐、糖等腌制。
诸锦好奇的问,“那是什么,闻着味道好生熟悉。”
“五香粉,”展鸰将小陶罐往她鼻子下头扇了扇风,笑道,“前前后后费了好大功夫,好歹算是置办齐了,除了灌香肠的时候,就再没舍得用。”
“原来是香肠,难怪。”诸锦深吸一口气,忽然就开始打喷嚏,两眼泪汪汪的,逗得展鸰直笑。
腌制鸡块还需要些时间,展鸰又点点展鹤的鼻子,“吃个红糖炸糕吧”
“红糖炸糕”展鹤开心的道,尽管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丝毫不妨碍他期待。
这红糖炸糕还是原来有一回展鸰放假在家,实在懒得出门,可偏偏家里也没什么能吃的了,就翻箱倒柜把所有食材堆在一次,凑合着用手头的材料胡乱作了一回,没想到还挺好吃。
她用的是糯米面和小麦面的混合面皮,糯米多些,小麦少些,这样依旧弹牙适口,咬开后莹白可爱,却不会太难消化。
这个做起来很简单,只要将面和好了,包进去红糖馅儿也就是了。正巧还剩些豆沙,展鸰又做了几个豆沙的。
烧热了油锅进去炸,也不必太热,七成熟即可,须得小火,不然容易炸糊炸黑,不好看也不好吃了。不多时两面就都鼓起来,熟了之后捞出来控油晾凉,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下去了。
趁热吃,外皮金黄酥脆,内里又软又糯,既有糯米的香,还有小麦的醇,配着里头粘稠的红糖汁或是细细的红豆沙,甜甜蜜蜜的,却不怎么腻人。
几人都抓着吃了一个,因是油炸的,外头虽凉了,里头却还有些烫,都坐在那里呼呼直吐热气,可还是不舍得停下来。
展鸰自己也十分满足。油炸食品确实不益于健康,但架不住它好吃啊
正吃着,门帘一动,席桐裹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众人齐齐起身,嘴里咬着红糖炸糕,含糊不清的道“回来了”
席桐没做声,只是点了下头,又将斗篷解下来挂在一旁。
展鸰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大好,不像是生气了,倒是挺一言难尽的,就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席桐的眼皮抖了抖,刚要开口,外头竟传来一道颤巍巍的嗓音,“师父,师父啊,还请师父不吝赐教”
随着这声音响起,席桐的脸更黑了。
展鸰一怔,表情也跟着微妙起来。
她一手举着咬了一半的红糖炸糕,一手飞快的将门帘挑开道缝儿,悄悄的往外看了眼,“噗”
就见外头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老汉,穿着一身挺干净整齐的青色棉袄,肩上还背着个小包袱,正一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