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猎户从野外捉的,物以稀为贵,好些人想吃个稀罕,所以哪怕肉少,也比常见的鸡鸭贵些。
展鸰想了下,兔子统共也没几两肉,最值钱的恐怕便是那一身皮毛,而自家兔子都是扒了皮的,价值自然要大打折扣,可那掌柜的却也肯给到六十文,想来也是个实在人。
大约是见展鸰久久不开口,那人还不死心的劝道“姑娘,那兔子又柴,肉也不多,只是个野趣罢了,做不好也实在不能入口。倒不如买几只鸡鸭,都已经开始下蛋了,活的养着能吃蛋,死的炖个汤也大补哩”
年轻小媳妇就是不会过日子,世道艰难,寻常人家哪里舍得买兔子省一省,这些个钱都够一家人两三日的开销了
展鸰确实有养鸡鸭的打算,毕竟小孩儿长身体呢,时常吃点鸡蛋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低头看了看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竹笼里的鸡鸭看的展鹤,“好玩吗”
小孩儿仰头冲她笑,又点了点头,一双白嫩嫩的小爪子跃跃欲试,有点想去摸里头彩色的鸡羽毛。
他年纪小,天性喜欢色彩艳丽的东西,之前展鸰就特意给他留了好几根五彩斑斓的野鸡羽毛,准备回头做个鸡毛毽玩儿,既好看又锻炼身体。
“姐姐买几只养着,回头咱们吃蛋好不好”
小孩儿又点头,唇边绽开两朵小小梨璇儿,还伸出嫩生生的指头指了指近前那只趾高气昂的。
展鸰一看,还没说话呢,摊主就先拍着巴掌笑了,“哎呦我的小爷,那是公鸡,倒是打鸣儿,只没得蛋吃”
展鹤不大明白他的话,只是觉得有趣,也傻乎乎跟着笑,整个人如同温暖的小太阳。
展鸰也摸着他的脑袋笑得不行,想了下,说“给我这只公鸡,再要两只小母鸡吧。对了,鸭子也要一公一母。”
不正经过过夫妻生活,怎么孵崽崽
辣子鸡好吃,鲜香麻辣,越吃越爱吃,根本停不下来光是盘底那点浓郁的汤汁都能下一大碗饭
烤鸭也好吃,鸭皮要烤的金灿灿,上头细细密密的覆盖着一层莹润的油脂,到时候连皮带肉切下来,蘸一点甜面酱,与葱丝一起卷在薄饼里头,哇
不过得等它们孵几轮蛋之后着,如今且先想想腌鸡蛋、鸭蛋吧。
嗯,用点粮食好好喂,回头把蛋腌的白是白黄是黄,筷子一戳就噗滋冒出来滚滚的油,又咸又香,不管是拌粥喝还是佐饭,都特别开胃
想的挺好,只是等到付钱的时候展鸰才想起来钱不够
之前三只兔子一共就卖了一百八十文,自己身上这红配绿的经典色外皮就去了四十文,如今统共也就一百四十文的家当,买三只鸡都差十文钱呢。
她难免有些忧愁,什么时候这么穷过啊。
摊主一看她只拿出来那一小串钱,态度明显不如方才热情了,不过还是迟疑着问了句,“姑娘,那还要不要小本生意,可不好赊账。”
“要”展鸰斩钉截铁的说,又指了指不远处候着的铁柱和二狗子,“劳烦大哥帮我留一留,待我们卖了那批野味就回来买鸡鸭。”
那人一看,登时吓了一大跳,呵,那不是野猪这样凶猛的野物都打得到当真了不得。
这么一大头,怕不是能卖几十两银子吧到那时别说自家这几只鸡鸭,什么买不成于是面上瞬间又灿烂了。
“成成成,我一准儿给您留着,不过姑娘,咱可说好了,等会儿你可一定得回来买我的,不然这可都砸手里头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那头野猪已然引发关注,好些人都凑上去看稀罕,议论的热火朝天的。
真正意识到自己一贫如洗的窘境之后,展鸰不再耽搁,直接叫铁柱和二狗子去了潘家酒楼。
越往里头走就越繁华,街边店铺也多以二层乃至三层、四层的小楼为主,装饰的十分光鲜体面。屋脊上皆是一溜儿小巧神兽,有些飞出来的屋檐下还垂挂精致铜铃,偶有清风吹过便叮咚脆响,与窗口腾空飞起的轻纱薄缦纠缠在一起,令人目眩神摇。
日光融融,折射出空气中细碎的金色粉尘,嬉笑声混着包厢里隐约传出的丝竹声飘入耳中,饭菜香夹着女郎们身上的脂粉香涌入鼻腔,只叫人精神荡漾,心驰神往,赞一声好个花花世界。
虽是深秋,可到了正午也有些热辣辣的,更兼酒席吃到一半,不免气血上涌,燥热难当,少不得开窗透气,里头便露出来好些妖娆妩媚的女子,娇滴滴说笑,尖细细唱曲儿,嬉笑怒骂活色生香,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流婉转,垂首抬眸尽是多情痴缠。
铁柱和二狗子只瞟了几眼就吓得缩了回来,一张脸带着脖子都涨的血红,可无意中一抬眼,竟发现展姑娘同展大爷竟大大方方的看登时唬的不行。
“展姑娘,你如何,如何看这些淫声浪语的当真伤风败俗。”
淫声浪语展鸰错愕片刻,再瞅瞅那些姑娘们包的严严实实的身体,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哪里就伤风败俗了”
比起后世的抹胸吊带露背装,甚至内衣外穿的,这年月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