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大意了。
这两个人并未接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她早该提前想到的。
不过,想留下就得拿出诚意,展现出足够打动自己的能力,不然这样有手有脚的大男人,难不成要让自己养活吗
铁柱和二狗子自责不已,二话不说就出去了,忙活到半夜才回来。
其实这一带除了野猪之外也没什么别的野兽了,而野猪又是一种领地意识很强的动物,如今两只大的都死绝了,剩下的野鸡兔子又咬不死人,也就没什么危险。
这两个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其实心里对展鸰还是感激的,于是一晚上没睡,打扫干净了之后不仅小心翼翼的将陷阱恢复原样,还主动跑去山上弄了好些柴火回来。
当然,大白天再看清这些陷阱的所在,又回想一下昨晚的所见所闻也是浑身冒冷汗的后怕。
次日一大早,展鸰就醒了,先烧了热水给小孩儿洗了脸,这才去炖肉。
炖肉期间,她还去了外面一趟,回来的时候地上就堆了一堆手腕粗的树,看茬口好像是先用什么利刃弄开半边,然后直接暴力掰断了。
铁柱和二狗子很自觉地过去帮忙,然后就在展鸰的指挥下就地取材,用那些坚韧的枯草茎搓了好些草绳,将几段木头捆成简易木排,前头有一根横的,可以由两个人在前面拖着走。
他们忙活的过程中,展鹤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展鸰,她站着他也站着,她蹲下他也蹲下,生怕错过一个环节,好像一个缩小的影子。
不过后来小孩儿也学着抓枯草搓,被展鸰直接打掉了。
开什么玩笑,这枯草看着柔软,实际上边缘也很锋利,小孩儿皮肉这样娇嫩,万一划破了哪儿哭去
二狗子见他眼巴巴蹲在旁边看,挠了挠头,干脆用枯草编了个蚂蚱给他,粗硬的茬口也都细心的捏软了。
那蚂蚱编的实在算是粗糙,歪歪斜斜的,不过颇具灵气,一眼看去,仿佛能感受到那种小动物在草尖儿上辗转跳跃的活力。
小孩儿又惊又喜,一双眼睛睁的圆滚滚的,先抬头去看展鸰,满脸都写着想要。
“还有这手艺”展鸰也有些意外,又对展鹤点点头,“拿着玩儿吧,不许往嘴里放,说个谢谢。”
“哄孩子玩儿的,实在不像个样子,您跟大爷不嫌弃就成,”二狗子憨憨笑道,“也是才跟着人家学的,就会这一个,不然多弄些还能换钱哩。”
但凡跟手艺沾边儿的都金贵的很,那是能养家糊口救命的,谁也不肯轻易漏给旁人。就这个蚂蚱,还是二狗子看了无数回之后,又摸索了好几个月才弄出来的。
小孩儿喜笑颜开的上前,做了个揖后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又举给展鸰瞧。
展鸰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嗯,挺好。”
做完了这些之后,天也大亮了,屋里的肉炖的稀烂喷香,四个人都赶紧吃了,这便进城。
铁柱和二狗子拖着才做的木排,上头一整只大野猪,还有六只扒了皮的光腚兔子,几只颜色挺好看的野鸡。
本来展鸰只想留半只野猪,谁知昨晚上竟又来了一只,干脆就把之前打的那已经吃开了的野猪留下了,只拿这头完好的去卖。
展鹤人小腿儿短,走了几步就跟不大上,可偏偏又倔得很,憋红了脸也不叫抱,展鸰好笑,索性将他背着走。
小孩儿还挣扎,被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屁股,也就老实了,两条短胳膊紧紧抱住展鸰,一只手里还紧紧捏着草蚂蚱,又将软乎乎的小脸儿蹭在她脖子上,热乎乎的。
一头野猪大几十斤,再加上木排本身的重量和那些野鸡兔子,铁柱和二狗子走了不多会儿就开始出汗,不过心里还是高兴,喜笑颜开的,边走边舔嘴抹舌的回味着方才的美味。
他们连着两顿吃了肉特别好吃若当真日日都能这么过活,卖这点力气算个甚
要是以后天天这么着就好了,二狗子的想法很朴实,目前阶段就是吃得饱睡得暖。
他们干活卖力气,一身轻松的展鸰心中也满意,觉得这俩人倒也没收错,自己果然轻松了许多。
这一走就走了小半天,都快日中了,才隐约瞧见城门,远处也开始有人从各个方向往那边赶,想来都是附近村镇的百姓。
展鸰喊停,对满脸疑惑的铁柱和二狗子说“我这身衣裳不成,铁柱,你先拿几只兔子去换点铜钱,随便去成衣店给我弄身衣裳来,回头我套上了咱们再进去。”
她的作战服太过显眼,这么大摇大摆进去必然引起围观,若是再引发上面人的疑心就不好了。
虽然是莫名其妙的来了,可她现在已经接受了现实,就想过一过向往已久的安稳日子,做做菜,吃吃饭,略弄一点小买卖,挣点小钱儿就完了。
铁柱听话的去了,过了约莫两刻钟,果然抱着个粗布蓝花包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展鸰打开一看,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连背上的展鹤也跟着皱小眉头。
“三只兔子换了一百八十个钱,这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