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儿媳,我不会让她到你面前来碍你的眼,但你也不可以去找她的麻烦。”
“什么叫不来碍我的眼”沈母冷笑,“沈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接受那个小狐狸精,那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大儿子也要跟着她跑了”
沈易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妈,没必要混淆概念。你心里清楚,我们一年到头本来就见不了几回……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回大宅住的。”
沈母咬紧了牙,“对,你是不回大宅住!那你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不回大宅住!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不接受你的心上人!”
听见这话,沈易摇头笑笑,仿佛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大笑话。
他看向沈母,语气很冷:“妈,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我为什么不想见到你。”
沈母嘴唇哆嗦着,气得说不出话来。
三年前的那件事,是这对母子之间的疮疤。
两人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提起。
于沈母,那是她使了卑劣手段迫使大儿子同她讨厌的人分开。
于沈易,则是遭受爱人误解和亲人陷害的双重打击。
隔了三年,当初的伤口还在流脓溃烂,看起来并无痊愈的可能。
沈易笑了笑,然后道——
“我爸当年闹那一出,弄得你颜面尽失……你心里苦、你心里恨,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所以这么些年,不管你做了什么,一想到你的不容易,我都容着你、纵着你。
小姑姑当年知道我爸和黎蔓的事情,她没告诉你,还帮我爸一起瞒着。你心里记恨,那年寻了一点小错处,就要把她踢出董事会……这些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心里怨,所以也由着你胡来。
京郊的项目、华南的项目、甚至连半个东南亚的项目,你私底下去找几位副总,让他们选宁氏做供应商……宁氏的价格比外面高五六个点还不止,没有我点头,你以为他们敢做这个主,就为了卖你的面子
这些年你从沈家给宁家捞了多少好处,不用我说,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还有三年前,你找个女人来算计我,这些我也知道……如果换一个人,如果做这件事的人不是你,妈,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那个人吗
妈,我纵着你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沈母的嘴唇颤抖着,一言不发。
沈易从一旁拿过香烟和打火机,点燃后,吸了好几口,然后才接着说道——
“没错,我爸当年是背叛你,是背着你在外面搞女人,让你颜面尽失、让你痛不欲生。
可过去多少年了
我爸死的时候你还不到四十岁,你当年要是再嫁,孩子现在都能念小学了。
所有人都劝你再嫁,是你自己不愿意,走不出来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对,死的那两个人他们恶心、无耻,他们是奸.夫.淫.妇,罪大恶极。
可那两个人死了就是死了,你自己想不开,那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
沈母的牙关咬得“咯咯”响,“你要我怎么放过自己点头让那个贱人的女儿当我的儿媳,这就是放过自己了”
沈易笑笑:“我说过了,你不喜欢她,就别去见她,没有谁会缺一个婆婆,我也不会让她来碍你的眼。
但你不能去找她的麻烦,这是我的底线。”
沈母也突然笑了起来,是怒极反笑:“沈易,你真是和你爸一模一样,是个痴情种子。黎蔓和她女儿到底是给你们父子俩灌了什么迷魂汤,才把你们迷得这样神魂颠倒”
沈易不语,将指间燃着的烟按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你不能去找她的麻烦……我对你容忍的底线只到这里。”
沈易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要向外走去,却在走出去之前,又回过身来,冷声道——
“我爸子里的那点破事,你要愿意记一辈子,就一直记着。
我的记性不好,我不记得舒黎是谁的女儿,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是陪我过后半辈子的人。”
到舒黎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沈易从餐厅里带了打包好的午餐过来,他敲门,并无人应,于是转而打她的手机。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喂。”
沈易想了一会儿,然后道:“午饭吃了吗”
舒黎的声音很轻:“吃了。”
沈易说:“我在你家门口,能让我进去吗”
他已经听见里面那只猫的叫声,她是在家的。
舒黎的语气平静:“我在午睡……你回去吧。”
沈易沉默了半晌,然后道:“好。”
挂掉电话,沈易并未离去,而是在她家门口就地坐了下来。
网络上还有一部分言论很不友好,说舒黎是小三上位,如今当了正房洗白而已。
他打电话给苏秘书,没等他说话,苏秘书便抢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