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胥华不知晓燕帝与国师说了些什么, 只是燕帝出来之后,便将此事的一应权利都交给了白胥华。
白胥华虽然有些惊讶,但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此前就曾经做过这些事情,此刻表现得格外得心应手, 差事旁人时, 不见得半点不自在的模样。
为了方便阮酥玉, 燕帝特意叮嘱下去,为白胥华置办了一处宅子,宅院并不算很大, 但是却无一处不精致好看, 里面的奴仆都挑了贴心话少的,连阮酥玉, 都被当成小姐照顾了起来。
她起初还露出了一些不适之感,免得白胥华对她的来历生出怀疑心思,但时日一久, 见白胥华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示, 她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住到新住所之后,阮酥玉便重新开始与楚国的下属书信往来, 他们已经舍弃了温驯的鸟类,转而用了速度极快,也极难驯服的猛禽。
这类猛禽全身都是黑色羽毛, 喙长而尖利, 若是啄到人手上, 简直能啄下一块血肉来。
白胥华第一次见时,还有些惊奇,他极其熟练地取下了那猛禽脚爪上绑着细软白绸,展开来,便见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
那猛禽却像是通了人性一般,讨好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臂。
竟然还挺舒服。
白胥华颇有些兴趣,他又逗弄了那猛禽一二,便见到它做出的种种举动,都显得极有人性。
实在是极难得的灵性了。
可惜这般禽鸟,却被阮酥玉所驱使,白胥华难免便感觉到了几分遗憾。
然而那一次过后,那禽鸟每一次到来,都无师自通一般,先飞来白胥华这边,叫他将上面的东西看一遍,再飞去阮酥玉那处。
全然不像是以前送信的鸟儿,无论白胥华捉住多少次,下一次也一定还是到阮酥玉那儿去了。
阮酥玉手下势力渐渐壮大,送来的信件也就越来越多,白胥华俺按着她的计划,寻了燕国的商户,叫他们以最新兴起的一位年轻商户为主心骨,将阮酥玉组成的势力都照搬了过来。
白胥华到底是在此刻的时代待过许多时间的,他对于一些问题,认识得比阮酥玉更加深刻,加之燕国背后的势力,有国师与燕帝一同支持,手下的人也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来。
很快,这一支势力便已经从燕国发展出去,延伸到了南国境内。
有了皇帝的支持,一些事情做得
起来,实在是方便极了。燕国的商行取名“昌盛”,极其吉利好记的名字。
似乎只是一夜之间,昌盛的分行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各处冒了出来,阮酥玉一直待在府中,对于外界的消息迟钝许多,直到她在楚国的下属来信,在信中说了,她方才知晓了此事。
白胥华未曾拦下那封信。
如今已经是春日里,青绿的柳树在水池边弯下枝条,看着实在是一副再好看不过的景象。
阮酥玉在燕国待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一个势力,或许可以长久的脱离它主人的掌控,但那要在它有了深厚的沉淀之后,要势力中的人,对于势力的主人,都有足够的忠诚。
而阮酥玉手下的势力,还是太过稚嫩了。
这就会导致她一旦离开太久,这一方势力,就会脱离她的掌控。
在知晓自己的势力出现了对手之后,阮酥玉明显变得有些焦躁。
她虽然没有慌乱,但是心中的烦躁之情却也绝不会少。
她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明显,就连每隔一段时日,就到白胥华这里来下棋的景修然也看了出来。
白胥华这里的仆人极少,但一个个都能拿得出来,然而像是迎接景修然这一类的人物,都还是由阮酥玉来做的。
往日里面对景修然时,阮酥玉的态度虽然说不上殷切,却也是极好的。
毕竟景修然,实在是一个叫人讨厌不起来的人物。
然而这一次时,她领路时却频频走神,就连说话时,也充满了敷衍之态。
她面容上虽然与往常一般带着笑脸,但只要是有一些心思的人,就能看出其中的勉强之感。
等见到白胥华的时候,景修然便提了一句,他道“公子不准备”
他只说了前一句,便不再说下去了,白胥华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只平静道“我此刻若是问了,她便瞒不住了。”
白居华对外表现出来的形象,实在是极深不可测的。
只要被他眼神一瞥,被他看见的人,就好似被看透了一般,全身上下的秘密都无处可藏。
这般情况下,若他真的问了,阮酥玉定然是要更加慌张一些的。
她若是因为这些情绪,而匆匆忙忙离了燕国,那白胥华几人定下来的事情,便要生出变动了。
但在景修然看来,事情却不是如此。
他是全数跟进了这件事情的,在一开始知道了阮酥玉的各种奇思妙想之后,他实在是惊讶极了。
其中有些点子可行性极强,简直堪称绝妙,但这些东西,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