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被这人看在了眼里。
所幸白胥华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停顿了片刻,便道“且等一会儿便是。”
阮酥玉依旧不解,但是也不敢再问了。她垂着脸,也不知现在该说些什么,只得又揭起帘子看去,只看了一眼,她便又回过头来,轻轻道“公子瑾,景公子过来了。”
白胥华应了一声,却依旧不动如山,直到景修然走近了,揭开了帘子,主动对他道“公子一路辛劳了,宫中不许坐马车,还请您幸苦些,与我一起走着去吧。”
他言辞恳切,显得十分真诚,神色也十分的温柔恭敬,带着十分歉意。
白胥华微微垂下了眼,他并没有应声,却已经伸出的手去,搭在了景修然来扶他的手上。
景修然亲自搀扶着白胥华下了车,方才继续回去处理之后的事儿,白胥华与他一起走在最前边,却一点慌乱神色都没有,他走在陌生的他国皇宫之中,却好像是走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赏花寻草一般的自然平静。
半点波动的不参曾有。
然而事情,却不如如今表面上看上去的这般平静。
白胥华这一路上,都在缓慢的调节自己的身体数据。
只是他的缓慢,却已经不是常人眼中该有的正常生长速度了。
景修然走在他一边,自然是最为明显的看到他变化的人。
只是这片刻时间之中,白胥华身上,便已经生出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每走一步,就会有一缕头发变为雪白颜色,且似乎比那黑发更长了些,松松垂在他脑后,丝毫不显得干枯毛躁,反而与他之前的黑发一般的顺滑服帖。
他的身体,似也是在无形的拔高。从本还带着瘦削影子的模样,彻底变成了青年人所特有的修长。
所幸他身上所着乃是宽袍广袖,饶是此刻他身量生出变化,也不显得拘束窄小。
当真是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模样了。
他眉目间似是含着冰雪,本就极盛的气势更是拔高一截。
好似还是那个人,又好似不再是那个人了。
景修然将他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但他却不曾有一丝惶恐情绪。
他走在白胥华旁边,却对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变化恍若未觉,倒是他们之后的人群逐渐骚乱起来,对白胥华身上的变化不解惶恐,惧怕惊疑。
阮酥玉也在后头探头探脑,她看不见前面的变化,却已经能知晓,应该是白胥华身上出了些什么事。
所幸这些人,到底还是燕国的官员。
有着起码的,为官的胆识和眼力。
他们见景修然在前边不动如山,平静自如的模样,渐渐的也就冷静下来,只默不作声,当自己没有眼睛耳朵,跟着前面的人一步一步地走。
等到了设宴的大殿时,白胥华的头发已经全然化作白色,景修然与他对视一眼,竟然发现这人的眼睛,此刻全然没了那空茫之意,反而是如深渊寒潭一般深沉的墨色沉淀其中。
“你”
景修然再不动如山,这一刻也要有些晃神了,他怔怔一瞬,便反应过来,只是面容上到底还有复杂神色未曾收敛干净。
他轻轻道“公子的眼睛,可是好了”
白胥华看了他一眼,景修然此刻心绪繁乱,一时之间,竟然是没有发现白胥华眼底的情绪,比起他还要复杂许多。
就像是他看见了一个,本应该永远,都不会再看见的故人一般。
可惜他此刻虽然面上冷静,但是心里面对此等神异之事,到底还是有些纷乱,因此也就注意不到这种小细节了。
白胥华收敛情绪的功夫,倒是要比起他更加熟练些,只是眨眼功夫,他的心绪便已经被他收敛下来,只低低应了一声,便不再作答。
此刻,传声的内侍已经进了宫中去,他与带着人到来的侍卫长一起进了殿里,也不知道与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再出来时,那内侍看着白胥华的神色已经是变了许多。
他先是与景修然说了些话,叫他带着这一行官员进殿里去,再便是对白胥华毕恭毕敬地道“这位公子,我朝国师,想要请您到国师殿中一叙。”
若只是恭敬,只白胥华如今的这通身气势,便足以叫任何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对他毕恭毕敬,俯首称臣了。
可这内侍说话都带着颤音,额头更是冷汗密布,如今似乎靠近白胥华一点,都用害怕得发抖的模样。
却是极其少见的情态。
白胥华直直看了他数息,方才挪开了眼去,平静道“好。”
却是景修然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欲言又止,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到底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犹豫片刻,最后也只低声道了一句告别,就带着其他人进了殿里去。
阮酥玉却是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混进去。
她等到人都走没了,方才凑近了白胥华,轻轻道“公子的头发怎么白的这么快,以后看起来,却要显得更不近人情些了。”
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