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露出什么着急的情态来,他道“等到启程那日,我便派人去寻公子如何”
白胥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微微垂下了眼来,道“你不要问一问,我为何改变了主意么”
“此事若公子想说,此刻便已该说出口了。若是您不想说,不说便是了。”
这份信任,可谓是坦荡。
与他曾经的模样,可谓是再相似不过了。
白胥华轻轻松松地,便已经定下了去燕国的行程,等到他离开时,景修然自然是亲自出来相送。
阮酥玉本想在白胥华身边蹭一个位置,此刻却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得不蹲到了后边去,一时之间,心中更是咬牙切齿。
倒是景修然见了她,面容上露出一点惊色来,他道“公子新收了侍女么,这位姑娘的模样,看着倒是很像我前几日见过的一个人。”
“她便该是你见过的那人。”
白胥华道“她是我从南国来使那儿寻见的。”
景修然忍不住侧首看了他一眼,他隐隐约约似是抓到了什么重点,口头上却道“原来如此,那也,算得上有缘了。”
“的确是有缘。”
白胥华停下了脚步,他未曾回头,于是阮酥玉也就看不见他面容上的神色,只能听见那道淡漠声音道“她是我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这话实在太过撩人。
阮酥玉心中对于景修然的一点怨愤一扫而空,满满的化作一腔蜜水,心脏也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沉而快,叫阮酥玉隐隐觉得自己听到了战场的鼓点。
接下来的日子,白胥华便未曾再做出什么事来了,他带着阮酥玉回了武安王府,再不踏出府内一步,日日与阮酥玉处在一处,甚至连与楚子徽相处的时日都变少了。
直到最后一日。
武安王府之中,已经来了景修然派来的人,楚子徽神色郁郁,却也只能陪着白胥华往武安王府之外行去。
一路直到了王府门户之前。
白胥华与他告别,楚子徽却依旧是闷闷的,他道“你此次一去,我也不知道要多少时日,都要见不到你。互传消息,只一封信,也得好一段日子,才能得一封。”
白胥华低垂下眼,他似乎有些无奈,道“你这几日闷闷不乐,原是为了此事忧心”
“难道我不该因为此事忧心吗”
楚子徽定定看着他的脸,心脏似乎被谁攥紧了一般,一阵一阵,传来叫他难熬的窒息之感。
他早几日,便已经是知晓了白胥华要离开的事情,但饶是如此举动他却依旧无力解开心头郁结,若是
若是他当真有能力将这人牢牢控制在手中,那他怕是真的要像是那幻境之中一样,为他建造华美殿宇,将这只不属人世的仙鹤,紧紧关在他一手打造的囚笼之中。
绝不放他离开。
楚子徽心中翻腾着暗色心思,面上却一点都未曾显露出来。白胥华自然也不知晓他心中所想,他只是轻轻摇头,道“你若是为了此事担心,那大可不必。”
他轻轻抬起了手来,在心中道“系统。”
系统立马应声,熟练地调整了白胥华的身体数据,白胥华便在楚子徽眉心一点。
此刻尖利无匹,好似尖刀一般的指甲,便轻而易举地,在楚子徽眉目之间划开了一道血口。
艳丽的液体落到白胥华指尖,他轻轻一撮,便见那一滴鲜血竟是在他手中化作了一只羽毛艳红的禽鸟。
在场诸人,都被这一手神异术法惊住了,甚至有人双腿发软,一下跪到了地上去,面容上满是惊恐神色,又惧又怕地看着白胥华手掌间的艳红鸟雀。
“去。”
白胥华轻轻一指,那鸟雀便挥动羽翼,它围着白胥华绕了几圈,发出一声清脆长鸣,便化为一道红光,重新落到了楚子徽眉目之间,消失不见了。
饶是楚子徽,一时之间,也是被震住了。所幸他知晓白胥华身上种种异样之处,因此虽然对白胥华这一手异术震撼莫名,但他到底见识不少,只是片刻,便已经反应过来,神色复杂道“胥华”
白胥华却好似全然不知他这一举动有多么震撼人心,叫人惶恐,他与往常模样一般无二,道“有了此物,你若想要与我说话,心中念着我便是了,我自然会听见的。”
楚子徽张了张口,这次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白胥华接着补充道“此术是我一友人所创,只要并非是我的仇敌,用了此术,都是能与我说话的,你也不必太过念我。”
楚子徽低低道“胥华。”
他见白胥华面上依旧淡漠平静,却好似透过了他冷漠面容,见到这人冷漠表现之下的柔软内里。
实在是叫人,更为心动。
白胥华最后一次在楚子徽面前放了个大招,便跟着景修然派来的人离去了,这一次,来接他的,还是那上一次与她见过一次面的那个书童。
只是这人比起之前的态度,对他更是多了几分敬畏之情,这下他已经不只是不敢抬头了,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