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说完后见他表情不佳,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何湛扬烦心道“没事,你下去吧。”
小厮下去,他一抬脚,就把摆在面前的桌子踢翻了。
其实他有事,他心烦的很。
昨天典礼结束之后,看见叶怀遥独自离开了大殿,何湛扬就觉得十分担心,也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结果他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慢了,走出几步,就看见容妄在自己的前头,先一步找到了叶怀遥。
眼看两人举止亲密,何湛扬被气得不轻,要说过去捣乱,又干不出来这种事,憋屈之下,只能拂袖而去,凄凉的像个后娘要过门的孩子。
对于他来说,叶怀遥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他的父亲是西海龙王,母亲则是人族,在他三岁那年就去世了。
何湛扬被外祖父一家视为妖怪,忙不迭地将他送往西海,在岸上扔了好几天,才被龙王得知,派人接了回去。
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小儿子,西海龙王倒是十分疼爱,但他还有其他的子嗣,兄弟之间偶有摩擦,没有母亲保护的何湛扬难免吃亏。
他养成了一副臭脾气,又因为小时候的事心存芥蒂,素以到处给他父王捣乱惹祸为人生目标。
直到有一回兴风作浪,被叶怀遥给收拾了一顿,他才算遇到克星。
但在何湛扬的龙生之中,这是第一个愿意管教他的人。
叶怀遥不光收拾他,还愿意跟他说道理,何湛扬回去就闹着要来玄天楼拜师,然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叶怀遥的师弟,跟在他身后跑了这么多年。
在他心目中,叶怀遥完美无缺,无所不能。
任何事情到了师兄的面前都会变得轻而易举,这世间所有令人欣羡的品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按理说,他跟师兄的关系这样好,师兄找到了喜欢的人,自己应该恭贺他,还得送上一份厚厚的大礼。
可是何湛扬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容妄,心里真是过不去那道坎。
容妄阴暗、孤僻、声名狼藉、杀人如麻,在不知道两人之间关系的时候,何湛扬便将其视为仇敌。
现在这个完全不符合他三观的敌人竟然跟师兄在一起了,就算知道两人之间情谊深厚,也没有那么快就能让人转过弯来。
特别是想到以后容妄在叶怀遥心目中的地位都会排在自己前面,何湛扬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
他昨天去始共春风看叶怀遥,结果得知人已经休息了,只好沮丧地回来,今天满以为总能见到师兄了,结果还是杳无音讯,连个口信都没送过来。
失宠了。
想到这里,何湛扬觉得更加委屈。
叶怀遥好不容易回到玄天楼,他本来兴致勃勃地列出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准备送给师兄。
这回还可以带他一起去西海玩,狠狠敲龙王渣爹一笔,让他好好招待自己的师兄弟们。
结果满腔的兴奋都被这个晴天霹雳一样的噩耗砸回了肚子里,容妄不要脸,竟然用那样下三滥的手段纠缠师兄,还成功了。
这回去西海玩个屁啊,何湛扬二哥的龙角就是被容妄给砍下来的。
虽然他也不待见这个小时候没少嘲笑欺负自己的兄长,但龙族跟魔族之间总归是有仇怨在的。
何湛扬越想越凄凉,摊成大字往床上一躺,决定用昏睡排解忧愁。
小厮们在窗户外面偷偷往里面张望,见桌子翻倒,满地狼藉,但何湛扬躺在床上睡了,愣是谁也没敢进去收拾。
何湛扬这一晚上睡的一点都不安稳,梦见的都是前一天看见叶怀遥那些往事中的场景。
梦中,他一会变成了叶怀遥,奔走逃亡,想方设法地保护亲人,一会又依旧是自己,冲着叶怀遥一直在说,师兄,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闹小脾气。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何湛扬就躺不住了。
他大声叫人进来“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昨天大哥他们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我要去始共春风。”
这大少爷一会一个主意,谁也不敢多问,只管照着他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何湛扬把自己收拾出个体面样子来,在屋子里转圈圈。
好不容易等着太阳露出一点边缘,他估摸着叶怀遥应该已经起床了,便带着东西向始共春风走去。
结果他走出去没多远,便看见一道白衣闲散的身影,正顺着山路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衣袂飘飘,意态潇洒,正是叶怀遥。
何湛扬喃喃道“师兄。”
“湛扬。”叶怀遥不知道听没听见他叫的那一声,走到近前,先往天边看了一眼,才笑冲着何湛扬说道,“怎么,今天的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起得这么早,要干什么去”
“啊,不干什么。”何湛扬道,“师兄你特意来找我的”
叶怀遥说“是啊,幸亏我怕你今天会回西海,特意提前了一点,要是晚了又碰不上你了。”
他说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