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除私人感情不说, 其实在瑶台那一场缠绵之中, 两人都可以说是受益匪浅, 否则之后遭遇生死大劫,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地便恢复状态。
不过无论是叶怀遥和容妄, 在这方面都毫无经验,甚至连此种法门也了解甚少, 因此不曾往双修上面想过罢了。
戒相一语道破,只因从来没有以好心揣摩过对方。
他看容妄进展颇大,推测这人肯定是祸害了无数无辜的修士才能达到如此水平, 因而狂怒不已。
他却哪里能想到, 魔君那个所谓的“炉鼎”乃是明圣, 又怎会是一般的人族可比
容妄这辈子挨的骂不少,他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指着鼻子骂过杂种畜生, 后来也被正道人士指为凶煞、晦气,到而今早就已经能够做到不萦于怀。
唯独这个“淫”字,他还真是长这么大头一回听见,再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不觉晃神。
结果他难得的没有还嘴,却听老秃驴在哪里骂个不休,还口口声声管叶怀遥叫做炉鼎,很不尊重。
容妄心中烦躁,火气就上来了。
他遽然出手,将在不远处徘徊的金字一掌劈的粉碎,沉声喝道“一派胡言, 闭嘴”
他刚才还沉默不语,这脾气来得突然,几乎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距离容妄最近的一名小僧原本极为恐惧,不敢抬起眼来看他,此时也忍不住投去目光。
结果就是这匆匆忙忙的一望,他忽然发现,邶苍魔君原本苍白冷淡的面容上,竟然多了一层红晕,竟然有点神似他前几日不小心被女狐狸精调戏了的师兄。
看起来,邶苍魔君简直好像因为双修这个话题而感到羞涩了一样。
这个念头一掠而过,小僧就觉得自己六根不净,一定疯了,慌忙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他再抬头想确认一下自己是看错了,便觉眼前一片光亮,触目如盲。
容妄一招将那些金字全部击爆,戒相也难免受到反噬,向后退了两步,随手一抖,将法诀收回。
他还没等站稳,便见容妄宽剑便如同天河光影,挟着厉厉风势力倾泻而下,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刺向他尚且空虚的下盘。
戒相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身体却不受控制,向后栽倒。
后心尚未着地,剑影又已经追击而至,这回却是当胸直刺。
整座大殿几乎已经被紫色的云雾包围,魔压铺天盖地。
容妄这两招又准又狠,刚劲绝伦,如同惊风密雨一般,简直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
其余的僧人知道戒相大师性情刚硬倔强,又痛恨魔族至深,只当他要亲手除恶,因此移都一直站在旁边围观。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戒相师叔祖竟然会落了下风,而且败退的过程如此之快。
眼见顷刻之间,戒相已经命悬一线,面子什么的也无法顾及了。
立刻有七名训练有素的僧人相互配合,同时冲了上去,这才勉强将容妄的攻击挡住,另有人赶忙过去将戒相大师从地上扶起。
这时,诵经之声忽然大作。
伴随着唱响的梵音,供台上的佛像中竟然飘起一道坐在莲花台上的虚影,宛若真佛降世,转眼间呼啸而至,逼到了容妄的面前。
这乃是万法澄心寺昔日祖师在佛像中留下的一道虚影,已经留存千年,眼下终于被这个放肆疯狂的魔者激怒,自行脱出禁制。
容妄丝毫不畏,举剑应战。
此时众人已经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两团人影在纷飞的金光紫气中交手数下,大殿的地面和房梁都在不断晃动。
直到最后轰然作响,整座大殿竟然尽数坍塌
众僧挽救不及,只能各自施展身法,在大殿完全垮掉之前从中逃出,心中则忐忑之极,不知道邶苍魔君与先祖虚影之间的交手结果如何。
戒相受伤不重,但也加深了对容妄的忌惮,正喊了句“一起上去灭了这魔头”,便听见破空之声大作,竟是那尊佛像生生从烟尘光影当中飞了出来。
这势头太猛,被砸中了定要重伤,周围的人只能躲闪。
紧接着,容妄身移影动,也飞掠而出,竟然一脚将佛像踩在地上。
他横目将面前一众僧人苍白的面色扫过,冷笑说道“一座泥塑的雕像而已,能为你们保住什么”
话音落,佛像已碎。
“你竟然亵渎我佛,好大的胆子”
“混账邶苍魔君,你莫要逼人太甚”
“这是本座最后的耐性。”
容妄对那些叫骂之声充耳不闻,淡淡道“我再说一遍,哪个将空净的行踪交代给本座,本座便饶他不死。可有人”
静默之中,现场落针可闻,唯有容妄手中托着的一团魔焰跳跃晃动,映的在场每个人神情晦暗不明,气氛更添紧张。
明明有几个小和尚摄于他的威势,已经吓得连双腿都在发抖,但最终还是无人应答。
容妄如同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