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划脚。而且我听说,明圣与法圣不同,行事风格素来较为温和,君上既然敢带他回来,又怎会做无把握之事”
“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我看你也是昏了头了可知道老虎即使拔去了獠牙仍旧是虎。”
弥锥冷笑道“这么多年来,咱们跟人族之间的冲突就从来没断过,我可不信明圣跟君上之间能有什么交情与其等着玄天楼第二次杀进来,倒不如先一刀宰了他了事,好歹还能威慑一下。”
弥锥这话听起来莽撞极了,但其实话中的意思,却是将这次的事件整个上升到人族和魔族的矛盾层面。
是不是叶怀遥给玄天楼通风报讯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人族,那么人族所有的账就都可以算在他的头上。
这话成功将部分人的敌意激起,一些同人族有仇怨的魔将纷纷响应。
正当幻世殿前乱成一团的时候,门口处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有个清扬而柔软的声音说道“时刻保持警惕,防患于未然,这个做法没错,但要一刀宰了我,怕是有点难呀。”
随着这个声音,众人纷纷向着门口看去,便看见叶怀遥一身宽松白衣胜雪,走进门来。
殿宇中的琉璃宝光从他衣间发上蜿蜒而过,魔殿中旖旎的色彩,将他衬托出满身华贵而又冷淡的美感。
在场的全是他的敌人,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明圣的风姿,无论是爱他的还是恨他的,只消远远一望便足以刻骨铭心,再见立时便可认出。
此人正是他们争论不休的源头,但没有人能确切地说出,明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因为叶怀遥的到来而片刻凝滞的光阴,又被随后进入的容妄打破。
他面色冷凝,暗翎垂头丧气,蔫巴巴地跟在后面。
光看看暗翎这幅德行,就知道魔君的心情一定不大好,原本在吵吵嚷嚷的众人立时安静下来,纷纷向着容妄行礼。
王座就设在玉阶的最高处,容妄却没有上去,走到众人面前便站定了,道“起来罢,在吵什么”
弥锥心恨人族至深,刚才本想反驳叶怀遥的话,却被容妄的到来打断了,此时抢着开口道
“君上玄天楼能如此迅速地攻入离恨天,必定有人从中通风报信,更是对我魔族的挑衅。明圣既为俘虏,便不该被如此纵容,还请君上莫要心软,就地将他处置了,以安抚众位将士”
“安抚”容妄淡淡地说,“怎么,弥锥,你为魔族效力,还需得本座哄着才行吗”
他从来不会声色俱厉,但话语中暗含的威压,已经足以让魔将们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怒火。
弥锥纵然性情再暴躁,终究还是对心狠手辣的容妄十分畏惧,单膝跪下道“属下不敢。但要不是明圣报信,玄天楼又怎么会”
“带云栖君来到离恨天的第一天,我就吩咐过了。”
容妄打断他后面的话,语气当中如同含满了冰碴子,又冷又硬“见他如见我,不可有半点怠慢。不管在何种情况下,都是如此”
他竟真如同方才所说,不做半点安抚解释,字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反驳的余地。
弥锥猛地抬头,想说什么,却一时被容妄的威势所摄,完全忘记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
整个大殿中静得没有半点杂音,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魔将们不自觉低下头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容妄沉声道“我是君,你是臣,我要的是绝对的服从,而非任何一道命令,都需要本君向你们交代缘由”
“又或者你不信服本座的能力,认为本座昏聩,无识人之明,大可以提出挑战,不论何种手段。赢了,我死,魔君的位置你来坐如何”
良久的沉默,仿佛有某种令人遍体生寒的东西在寂静中缓缓流淌,几乎令人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弥锥的冷汗顺着面颊落下,溅到地上,他深吸口气,颤声道“属下不敢。”
谁都没有想到,魔君竟然会为了一场普通的争执如此动怒,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就算是叶怀遥,都未料及容妄竟然会强势至此。
或许在其他任何一个人的眼中,立场与情感永远都是两难的选择。
但是偏执如容妄,从来不会有犹豫,无论叶怀遥的举动如何,身份如何,在他这里,始终都是第一位的。
偏生他又能力超群,所以虽然一派色令智昏的暴君行径,其他人也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叶怀遥道“魔君。”
容妄回过头看他一眼,片刻,放柔了声音“方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他身上仍然残存着些许森寒,大殿中的其他人尚未从余威中缓过神来,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叶怀遥一个人面色如常,含笑道“多谢回护之情。既然有君上撑腰,看来我尽可以无所顾忌了。”
没想到他既不感激涕零,也不诚惶诚恐,竟然能问出这样的话,实在是狂傲极了。
弥锥脸上露出怒色,想说什么,又害怕容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