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搂过身边的方离,死死瞪着他“我们都开开心心的,都不准哭。你这样哭,我才放心不下你。”
方离点点头,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笑了起来“嗯,谁再哭,谁就罚酒一瓶”
阮轻暮静静地看着他俩,又看了看身边的秦渊。秦渊没看他,可是手却在桌子下轻轻伸了过来,两个人无声地握在了一起。
忽然,酒吧正中间的舞池里,弹奏着蓝调爵士的一只小乐队停下了,有人开始摆放和调试台上的乐器设备。
他们身边不少人都微微骚动起来“哎呦,压轴的要上了,厉哥有阵子没来这儿演出了吧”
“现在来这儿少啦,各地音乐节连轴转呢,邀请可多。”
“难怪,我说怎么来了几次都没碰上,以后是不是都要花钱买票才能听到了”
几个少年来了精神,全都好奇地冲着台上看去。龚校医的老公吗还是个有名气的乐手啦
酒吧的面积挺大,中央有个圆形池子,平时可以用作舞蹈表演,有乐队的时候,就能腾出来做表演场地。现在那队爵士乐手下去了,池子中央光线变暗,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走动着,在做准备。
一片嘈杂中,忽然,池子顶部的射灯亮了,齐齐射在几个方向,照亮了鼓手、键盘手、贝斯手的身形,各自慵懒地站在了那里,亮出了手中的乐器。
键盘手首先发力,手中的键盘发出了一串精彩的弹奏;接着是长头发的贝斯手,抱着贝斯疯狂地来了一段华彩的o,再后面接着是后方浑身腱子肉的鼓手,手臂上带着纹身,气势如虎地打了一通架子鼓,酒吧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有人开始嘶吼“燎原燎原”
阮轻暮看着舞池后面打出的“燎原乐队”灯牌,冲着秦渊小声笑“原来叫燎原乐队啊。”
秦渊“嗯”了一声,悄悄把手机亮给他们看“应该是去年参加了一个乐队的综艺节目,在半决赛才被淘汰,现在挺火的,有不少歌迷。本地的歌迷说,他们有阵子没回这里演出了。”
阮轻暮“啧”了一声“那龚校医岂不是很寂寞”
“谁寂寞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他们身后,一道无机质般的声音响起来,像是手术间里的手术刀在盘子里碰撞,声音清冷。
几个人同时跳起来,扭头往身后一看,傅松华的声音都劈了“龚、龚医生”
龚思年穿着一身带着黑色亮片的紧身短t恤,一截子劲瘦的腰隐约露出来,头发也打理得刻意凌乱不羁,和平时他们认识的那个清冷斯文形象判若俩人。
他冷笑着拽了把椅子,在几个人身后坐下,打量着他们“可以啊,还没报志愿呢,这心就野了来见识见识”
方离和他更熟些,红着脸怯生生地说“没、没有就是来看一眼”
阮轻暮忽然冒出来一句“我们就是想来看看龚医生喜欢的人。”
龚思年啼笑皆非,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头“就是个王八蛋,有什么好看的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给我”
正说着,台上最后一束追光灯就亮了,一个又酷又帅的王八蛋高高举起手中的电吉他,往下一挥,手指迅疾如风,拨出了一段急速高亢的弦音。
一段吉他o,华彩又激烈,技巧满分。那个男人不像一般地摇滚乐手一样留着长发,板寸短得近乎光头,忘情地弹奏着音乐的时候,别有一种嚣张和放肆。
o结束,下面的叫喊和喝彩乱成一片“厉哥牛批燎原牛批”
中间夹杂着小艾尖锐又激动的哭音“厉哥厉哥我爱你”
台上的男人得意扬扬地举着吉他,冲下面弯腰致意,虽然是极小的演出场地,提前没有预告,下面的酒吧客人也就是以前的那些,可他的表情却仿佛是君临天下的国王视察领地。
“大家好啊,我也爱你们。可是我更爱我的爱人。”他毫不客气地冲下面的客人嘴里狂塞狗粮,“好久没站在这儿唱歌了,今晚的第一首歌,依旧献给我最爱的人,阿年你在哪儿呢”
龚思年懒洋洋地在一片暗影里举起手,清瘦的胳膊挥了挥,毫不遮掩“这儿呢。”
四周一片嘹亮的口哨此起彼伏,夹杂着不少笑骂“艹,天天喂狗粮,心灵暴击。”
台上的板寸帅哥龇着雪白的牙,冲着阮轻暮这桌乐了乐“有熟人啊,那这首歌顺便也送给几位小朋友。改编自张学友的经典金曲每天爱你多一些。”
原本是抒情的爱情小品,厉原他们改成了摇滚风,嘶哑的声线唱出来,比粤语的缠绵深情多了一丝粗野,也多了一份奋不顾身。
“无求什么无寻什么
突破天地但求夜深
奔波以后能望见你
你可否知道么
平凡亦可平淡亦可
自有天地但求日出
清早到后能望见你
那已经很好过
而每过一天
每一天这醉着
便爱你多些
再多些至满泻
我发觉我最爱与你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