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离得远,龚思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见那小男生脸上的表情变得沮丧又瑟缩,低下了头半天不语。
龚思年盯着他,拿起手机拉近焦距,飞快地抓拍了一张那男孩的侧脸,刚拍完,那男孩就向几个男人鞠了一躬,推开了酒吧的门,出去了。
龚思年站起身,快步走到吧台,皱眉看着厉原“那个男孩是谁,说什么”
厉原叼着根烟,痞痞地看着他笑“哎呀,我跟闲人说句话,也醋啊”
龚思年冷冷瞪他“我说正事呢,快点说,别废话。”
厉原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好,我说。真的不认识那小孩儿,他是来求职的,说家里妈妈生病,不想上学了,会跳舞,想问问这儿缺人吗。”
龚思年的眉头更紧了“你怎么回答的”
旁边的调酒师笑着插话“厉哥问他会跳啥,他说会跳民族舞,流行的街舞也会一点儿。哎呀把我们都逗乐了,这儿只要看钢管舞和肚皮舞,谁看民族舞啊”
厉原挥挥手“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年龄他妈的还不到十八我当然给回绝了,现在的这些小孩,比我那时候还叛逆呢。”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十几岁就组乐队,你好好学习了吗”龚思年没好气地数落。
厉原伸手搂过他的肩膀,一口烟嚣张地喷在
他鼻翼间“那不一样,我天生就是做乐队的料,读书是耽误我。”
龚思年难得地没挤对他,沉思了一阵,忽然说“那孩子留电话了吗”
旁边的调酒师回答“没留,厉哥直接给赶走了。还教训了他几句,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
龚思年一惊“那他怎么说”
这儿可是正经的同性酒吧,稍微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都知道,门口的彩虹标志也隐晦地点明了性向,那个孩子是无意中闯进来的吗
调酒师摇了摇头“那孩子说他知道。”
龚思年心有点儿乱,狠狠瞪了厉原一眼“你没长脑子吗,这么直接赶走,他接着去下一家找怎么办”
厉原瞪大了眼睛“哎你讲点理成吗我特么的还得为每一个推门进来的小可怜负责人生啊他进来,当然什么都想好了,不在我这儿做,去找下一家,我管得着”
“你怎么就不能管一下,人家才十七岁呢”
旁边的小艾凉凉地撇嘴“十七怎么了,老娘十六岁就满场跳钢管舞挣钱了。”
龚思年扭头看着他,一字字说“我和厉原说正事。你别插话。”
小艾脸“腾”地就红了,看着厉原完全没有为他解围的样子,一跺脚,又羞又气地跑了。
龚思年这才转过头,看着厉原“我跟你说,下次你别这么混账,不准直接赶人走,懂吗”
厉原急了“我真去嘘寒问暖了,你那手术刀不是要割我的小小原吗”
旁边的调酒师和几个侍应生笑成一团“卧槽小小原是什么啊真的很小吗这话被你那些迷妹迷弟听见,心该碎成一片片了啊。”
厉原一巴掌打过去“也能大也能小,高兴的时候就超级大”
龚思年没理他们的荤话,转身走到角落,沉吟了好一会,开始找微信号。
找了一会,他的手指停在了“学生”分组里,按在了秦渊的头像上。
文体楼三楼的学生会活动室里,半边灯亮着,阮轻暮恹恹地趴在桌上,把手机举在眼前,扒拉着回复“好吧,这个江湖郎中我原谅他了。”
秦渊和他一起看着那个贴,微微笑了“我说过的,他是个好医生。”
阮轻暮悻悻地哼了一声“要不是他乱看手机,我也不会被冤枉。”
看的还是那种小黄图
窗户开了条小缝透风,外面夜风渐大,吹得厚窗帘微微翻卷,阮轻暮忽然打了个喷嚏。
秦渊默不作声地脱下校服外套,披在他身上。
阮轻暮吃惊地扭过头“干吗”
秦渊的校服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袖子有点长,笼着修长手指,只露出了大半截骨节分明的手,他淡淡地道“热。”
阮轻暮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忽然伸出手,好奇地戳了一下“又在骗人,你的脸和脖子都红啦。”
秦渊侧头看了他一眼,洁白如玉的脸安静又专注,忽然伸手抓住了阮轻暮那不安分的爪子,轻轻按在自己的额头。
“没有骗人,是真的。”他低声说,声音沙哑,“不信你摸摸看。”
秋天的夜晚,气温下降得快,活动室里空旷,有点儿微微的冷,阮轻暮只觉得自己手指冰凉,这样覆在秦渊那阔朗的额头,感觉到的,的确宛如火烫。
好半天,阮轻暮忽然震惊地跳了起来“你你你发烧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秦大佬今天又是面对不开窍阮阮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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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boss被我渣到怀疑人生快穿by洛拾意
文案每个悲剧世界都会有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