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媚眼抛给瞎子看,通通被无视了,无功而返。
廖德秋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双管齐下,皆不管用,他不禁着恼。
太子殿下未免太过不给面子,白送上去的美人还不要
他颇为气恼,殊不知,鸣恩也是烦不胜烦。
只怪太子仁善的好脾气太过深入人心,底下这群人才这般明目张胆。
所以说,上位掌权者性子软和,绝非好事,原先丁太师才会那样忧心,唯恐以后太子登基镇不住手下那群魑魅魍魉。
可别指望你对他们客气,对方就俯首称臣了,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裴应霄没有处置廖德秋,甚至都没说狠话,以婉拒的姿态,安然度过几天,带着一行人离开嘉菏郡。
工部的几位大人自然不能走,他们要在此修建河堤,直到完工为止。
因为来时就派人去沿岸撒了药粉防治疫病,天晴后这么多天过去,湿热交加,但并无传染性疾病发生。
或许廖德秋心里嘀咕,觉得太子多此一举,但底下更多官员却是认为此举很有必要。
万一真的发生了,受苦的是百姓,辛苦的是他们这些底层跑腿的,不仅劳累,还近距离接触疫病,很危险。
嘉菏郡的民众欢送了太子的离去。
车马吱吱悠悠,出了城门,莫约一日功夫,就离开了嘉菏地界。
马车里放置的冰盆早已融化干净了,赶路途中,是没有冰块使用的。
不过曲凝兮差不多习惯了,炎炎夏日,热一点很正常。
他们好歹在车里坐着,有篷盖顶,可以手摇蒲扇,喝杯消暑凉茶。
外头的百姓,多的是牛车驴车,每日为了营生来回奔波,风吹日晒。
曲凝兮在尚京长大,并非不曾见过穷苦百姓,但是受灾民众与他们不同。
受灾区域的人面目上精神气就是苦的,仿佛地里遭受霜打的菜苗,蔫了吧唧。
天灾是人力难以规避的,但是人祸可以。
不难想象,倘若大桓再次发生战乱,百姓们的哀愁,又该笼罩多少层
曲凝兮摇着扇子,正想询问裴应霄,普骆甘那边的情况。
一扭头便见他手里出现了一柄长剑。
银白色的剑鞘刻纹精细,它身上没有镶嵌任何宝石珠玉,只凭借本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这是”是他的佩剑么她第一次看到。
去年秋狩,太子有携带过佩剑,不过是尚京一些公子哥装模作样的那种花哨的宝剑。
而现在这柄,看上去极为不同,曲凝兮不懂兵器,却也觉得它隐隐缠绕着生冷杀意。
裴应霄回道“它叫朔泠。”
还有名字,看来果真是不一般的兵器,曲凝兮这么想着,便听他道“这是我父亲曾用过的佩剑。”
陆家大老爷
曲凝兮自然不认识他,不过听闻他文韬武略,极为出众,乃是尚京昔日的第一公子。
这柄剑若是他的,难怪裴应霄不曾拿出来,因为会招来忌惮猜疑。
曲凝兮好奇的伸手触摸,它剑鞘光滑而冰凉,上面的纹路流畅精美。
“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她想了想,问道“陆焰花出事了么”
陛下既然倒下,但意识清醒,都杀掉两个太医灭口了,很难不对陆家下手。
对天庆帝而言,他很有理由怀疑太子,或者说,这会儿已经笃定。
“他已经躲起来了,”裴应霄缓缓一抬眼,道“估计,派来刺杀我们的人就快到了。”
什么曲凝兮几乎以为听错了“刺杀”
“害怕么”裴应霄斜睨她一眼。
“是、是陛下派来的”曲凝兮当然害怕了,她见识过刺杀,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属实危险。
正常人哪有不怕的。
裴应霄似笑非笑,道“他许是想生擒我,若拿不下,那便就地处决。”
因为明面上不方便废太子,尤其是现在朝中没有其他合适的储君人选,即便皇帝一意孤行废太子,也会阻力重重,难以实施。
他一时间怕不是找不到合理的罪名。
“陛下好狠的心,”曲凝兮蹙眉“都说虎毒不食子,皇家却非如此。”
天庆帝不知道裴应霄的身世,这是他养了许多年的太子,因为疑心儿子要给陆家报仇,就对他痛下杀手
他若是顾念亲情,或许沽兰寺就不会有那个无名牌位了。
天庆帝亲手杀死了七个月大的胎儿,他以为自己没有得逞。
后来裴应霄取而代之,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长,正因为他的疏忽,才能一岁之差顺利取代。
按照生辰来说,太子比陆家孩子大一岁。
小时陆皇后严防死守,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后面长大一点,就说太子体弱,便遮掩了过去。
天庆帝没能发现,因为他压根没有正眼看这个儿子,而是铆足了心思对付陆家和皇后。
待他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