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放开他后,景郁才整理了一下领带,压平了上面的褶皱。
顾云舟今天也要上班,所以他不能陪景郁去飞腾。
“如果不舒服了就闻一闻。”顾云舟递给景郁一个染着他信息素的手帕。
“再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顾云舟抬手轻轻捻着景郁的耳垂,“知道吗”
景郁有超忆症,为了减轻大脑的负担,他才学着屏蔽周围的事物。
但他去飞腾上班,这就意味着会接触更多人跟事,而且这些人或者事,景郁不仅不能屏蔽,还需要他的决策。
“嗯。”景郁。
接过顾云舟递过来的手帕,规规整整地叠好之后,景郁就放到铝箔袋里,然后抽了真空。
看见他这个举动,顾云舟没好气的开口,“这样你能闻到里面的气味吗”
“我能。”景郁敛着眉,把手帕放到了口袋里。
这个我能一语双关,他能闻到信息素。
也只有他自己能闻到顾云舟的信息素
顾云舟
可以,很强
景郁喜欢二十四小时跟顾云舟泡在一起,但他只是黏人,不是缠人。
没有必要的事,他很少在顾云舟工作的时候打扰。
这次景郁去飞腾上班后,一上午也没给顾云舟打一通电话。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顾云舟打了下班卡,开着车去飞腾找景郁。
在实验室附近的公交站牌前,顾云舟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
十月中旬的京都,天气渐渐转凉。
科技新区道路两旁种的红枫,掌状的叶子仍旧如赤焰般艳丽夺目。
衬得那个瘦弱的oga,脸色更加苍白了。
顾云舟把车停到了路边。
玻璃车窗降下来后,看见驾驶座位的人是顾云舟,苏简浅咖色的眼睛划过一抹错愕。
“去哪儿”顾云舟淡声问他。
苏简过分纤细的脖颈裹着一条很长的黑色针织围脖,半张脸都快要隐在里面了,露出来的脸很小,也很白。
“地铁站。”苏简的声音很小,也很轻。
这里离地铁站不算太近,坐公交要两站地。
“上车吧,顺路送你一截。”顾云舟打开了车锁。
听见顾云舟要送他,苏简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喜悦。
他不太善于跟人沟通,下意识向上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针织围脖,盖住了大半张脸。
苏简不敢让顾云舟多等他,他小跑着绕到副驾驶座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谢谢。”苏简神情紧张且局促。
顾云舟让他系好安全带后,没再多说什么,开车先送苏简去地铁站。
他跟苏简是在伊克博大学认识的,两个人是同届,还是一个系的。
苏简的性格很内向,除了专业成绩非常好外,几乎找不到任何存在感。
像他这种腼腆到自闭的性格,再加上体型瘦弱,在国外很容易受到欺负。
顾云舟跟他没有太多的交集,也只是帮过他一次。
但苏简是个很记恩的人。
在顾云舟提出元多安激素能安抚aha的理论初期,苏简就主动加入了顾云舟的实验小组。
这次顾云舟回国,苏简也跟着回来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俩也不熟,除了工作上面的事,私下没有任何交集。
顾云舟跟苏简也没共同话题可聊,一路无言地把他送到了地铁站。
苏简解开安全带,拉了拉黑色的针织围脖,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他低声又跟顾云舟道了一声谢,“谢谢。”
“不用客气。”
苏简下了车,顾云舟没过多停留,开车朝飞腾驶去。
顾云舟来之前给景郁打过电话,他订好了餐等着顾云舟来。
送苏简去地铁站,并没有耽误顾云舟多少时间,科技新区离飞腾只有三十分钟的车距。
到了飞腾,前台听到顾云舟的名字,直接把他领到了景郁的办公室。
顾云舟打量了一眼景郁办公的地方。
简洁利落的北欧极简风格,一整面的落地窗,让这里的视野很开阔。
板材跟地毯吸音效果非常好,就连房门都是隔音门,门缝用密封条封死了。
顾云舟笑着喟叹,“这真是亲爸。”
见顾云舟来了,正在摆碗筷的景郁,抬眸看他,“嗯”
顾云舟也没有解释什么,走过去,拉开了景郁对面的座椅。
“怎么样,第一天上班还适应吗”顾云舟坐下来问景郁。
“还好。”说话时,景郁下意识嗅了嗅顾云舟身上的味道。
上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之后又看了一遍公司的核心资料,还有这个季度的各种报表。
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出景郁超忆症的好处了,一目十行看过去,就能把内容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