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棠离开后,护士又给顾云舟重新输了一瓶吊液。
以顾云舟现在的情况,输两瓶葡萄糖就可以出院了。
但就像傅雨棠说的,他是来碰景郁的瓷,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自然不会轻易回家。
顾云舟是故意没吃早饭,在出租车上难受时,口袋明明放着糖,但他也没摄取糖分。
因为他很想景郁,这四年来一直都在想。
想见他,想抱他,想吻他,想陪着他。
跟景郁冷战这几天,顾云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他心里也很烦躁。
但他不能先服软,他必须把姿态做足了,让景郁明白他不会永远等在原地。
冷淡的态度也只是摆给景郁看的,顾云舟不会放任景郁继续跟他冷战。
所以他才答应去飞腾要钱,然后低血糖发作,逼着景郁最先低头。
其实,就算顾云舟不出此下策,他们俩也会有其他办法和好。
今天飞腾那名女员工应该是带他去见景郁的。
但顾云舟是一个极其霸道的人,他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要他的aha来找他。
依照景郁的性格,不管他再怎么生气,他也会在顾云舟面前服软。
因为生病的人可以有恃无恐。
所以顾云舟现在悠哉地躺在病房里,而景郁在家里查跟低血糖有关的消息。
论心狠景郁比不上他。
玩脏战术,他们俩更不在一个水准。
景家人都爱喝汤,煮饭的李嫂也擅长煲汤,她专门给顾云舟煲了栗子乌鸡汤。
景郁拎着顾云舟的晚饭刚进病房就不动了,漆黑点墨的眸,卷着惊涛骇浪。
见aha站在门口不进来,顾云舟抬眸看他,“怎么了”
景郁没说话,他抿着唇走了进来。
先是将病房的窗户打开,然后才给顾云舟支起吃饭板。
aha全程沉默,唇线压抑地绷直。
把晚饭给顾云舟摆上后,景郁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你干什么去”顾云舟叫住了他。
景郁在门口站定,他的身体如寒风松柏,挺拔孤高。
但衣料下蓄起的肌肉线条,却显得攻击性十足。
景郁没说话,也没有回头,手指却攥的发白。
病房还有傅雨棠残留下来的信息素,这自然逃不过景郁的鼻子。
最近他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在顾云舟的病房闻到其他aha的气息,更是在他心里浇了一把油。
景郁这是要去找傅雨棠算账。
好好的算。
一笔一笔的算
“你没闻到房间还有阻隔剂的味道”顾云舟放下手机,“我没让他占到什么便宜。”
景郁还是没说话,长睫阴影之下的眸里,仍旧腾着难消的戾气。
直到身后的人笑着说,“好了,别生气了,回来吧。”
oga平静缓和的声音,带着安抚的作用,像三月洒下的艳阳,消融了aha心底的料峭。
景郁眉间的暴戾逐渐消散。
aha情绪不佳地坐在顾云舟的病床旁。
天已经黑了下来,病房亮着的白炽灯,打下的光在顾云舟头顶晕出一个光圈。
他应该是洗过头发,细软黑发柔软地垂着。
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味道,没有其他aha留下来的信息素。
景郁看着顾云舟碎发之下,露出来的白净耳根,他的身体一点点倾了过去。
像一只蜂,嗅到花蜜的气味,就会不由自主地靠过去。
随着aha的靠近,他的影子像是一道囚牢,将顾云舟罩住。
顾云舟低头喝着汤,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
修长的后颈毫无防备的暴露着。
景郁鼻翼动了动,眷恋地嗅着熟悉的味道。
只是嗅了两下,他又垂着眼睛坐直了身子。
即使景郁什么也不说,顾云舟也能感受他低落的情绪。
每次顾云舟被傅雨棠骚扰,景郁都会十分暴躁。
这个时候,顾云舟会用信息素安抚他,或者是做些亲昵的举动,缓解他的心情。
这次顾云舟什么都没做,这加剧了景郁的焦虑,因为自己没有受到oga的关注。
说白一点就是欠亲,顾云舟亲他一口就没事了。
景郁有着动物的天性,他喜欢跟顾云舟做一切亲昵的举动。
但他的亲热始终停在幼儿班的水准,跟顾云舟r级思想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景郁只要蜻蜓点水地碰一下顾云舟,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顾云舟想要的却比这多的多。
顾云舟吃饭期间,景郁凑过来嗅了好几次。
顾云舟是他的药,只要闻一闻就能抚下他所有的烦躁。
景郁过于单纯的举动,让顾云舟很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