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膏确实有些用处,第二日醒来身上便不太酸疼了。惦记着木云去请郁大夫的事情,用了早饭,两人又一起乘着马车往侯府去。
过去的时候木云竟然还未回来,在侯府用了午饭,才终于等到木云回来。
“郁大夫呢”见木云是一个人回来的,薛崇皱眉问道。
“别提了,人不在那里,他那屋子早就没人住了。跟周围的村民打听了一下,早在一两个月前,他就走了,再没有回来。”木云倒了一杯茶喝下,摆手道。
林乾紧锁眉头问“周围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郁大夫虽然在清河县住了几年,可是因为为人古怪,又爱找人试药,没人喜欢和他接触,更是在清河县没什么熟人了,哪里会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木云摇摇头道。
林乾皱眉想了一会儿,“有没有他的画像我让各
州府派人找。”
“有。”木云从随身带的包袱里取出一幅有些泛黄的画像,“我在他那几间木屋里搜了一遍,他许是早就打算走了,收拾的那叫一个干净。旁的什么都没找到,倒是在柜子里找到一副他的画像。”
“你们说话,我先走了。”林乾拿着画像便匆忙离开了。
林乾一走,木云就朝薛崇和沈靖婉拱手,“师兄,还没祝贺你们成亲呢。”然后笑嘻嘻的朝沈靖婉喊道“大嫂。”
沈靖婉被他叫的有些不好意思,问道“真的找不到郁大夫去了哪里你不是会算卦么,就不能卜算一下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虽然上一世皇上病后没多久就去了,可皇上是个明君,若是有法子能治好他的病,她还是希望皇上能一直当这个皇上。
木云的脸色有些迟疑,看了他们一眼反问道“还记得你们成亲之前,侯夫人曾经找我给你们成亲的日子卜算了一卦。我当是卜算出你们若是不在端午前后
成亲,便要到两年之后了么”
木云皱着眉道“当是我还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直到前两天我瞧见皇宫那边的气象有异,卜了一卦,卦象很不好。”
不用木云说完,薛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薄唇严肃地问“没有转圜化解的余地”
木云摇摇头,“没有。莫说现在郁大夫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他,说不定他也没有办法。哎,这就是天命所归,气象尽了。”
从木云那里得了这样一个消息,回去的马车上薛崇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因着他故去的外祖父和舅舅的关系,自他回来后,皇上一直对他挺不错。于私,皇上是他的亲伯父,对他不可谓不关照,于君臣而言,皇上也是个好皇上。他万万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好皇上,竟然就要这么去了。
“别想了,过两日你和舅舅去宫里看看皇上吧。”知道皇上的病不能被治好,沈靖婉的心里也有些沉重,轻轻拉了拉他的袖袍道。
薛崇搂过她到怀里,沉默地点了点头。
过了两日薛崇便和林乾一起去了宫里,一早去了,很晚才回来。
沈靖婉一直在屋子里等薛崇回来,等他回来,忙替他宽衣,关心问道“皇上如何”
“不好。”薛崇摇摇头,他见了皇上简直不敢相信,之前端午宫宴上是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不过过了半个多月,躺在龙榻上的皇上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
“皇上这般,我们也没有法子,你多去宫里看看他和皇后娘娘。”沈靖婉替他宽了衣,两人到榻上坐下,安慰道。
又过了两日,方氏来叫她一起到宫里看望皇后。端午宫宴上皇后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这半个多月为了皇上的病忧愁,看着一下子憔悴了好多。皇后留她们说了一会儿话,见皇后精神不大好,方氏便和她起身告辞了。
在各州府贴画像寻找郁大夫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到了六月初,一天半夜,宫里突然传来鸣钟声,薛崇搂着沈靖婉起身,明白过来,皇上驾崩了。
薛崇起身洗漱好就去了宫里,沈靖婉也没了睡意,
让几个丫鬟把屋里红色喜庆的物件都收了起来,衣裳也都换成了素净颜色的,又把早就准备好的白色布和灯笼挂了出去。
因着皇上驾崩,国丧期间,百官素服,禁止婚丧嫁娶一个月,平京城中百姓尽皆缟素,歌舞丝竹之声也都停歇了。因着是世子和世子妃的缘故,两人都去了宫中吊唁守孝,一直到皇上葬入皇陵,才终于得以回到王府。
皇上驾崩,薛崇去别的州府任职的事也搁置了下来,听了他舅舅的意思,每日去城北的练武场操练士兵。
六月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想着薛崇每日去练武场回来都是一身的汗,沈靖婉闲在院子里也无事,便想着亲手给他缝制一身轻薄的衣袍。
院子里有一株一人粗的桂花树,沈靖婉正坐在树下边缝制衣袍边指挥碧巧几个丫鬟给她新种下的花草浇水,王嬷嬷从院子门口匆匆进来,笑着道“大小姐,白姑娘来看你了。”
“晴儿来了”沈靖婉惊喜地抬头,就见白晴领着
个丫鬟跟在王嬷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