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进了屋,正好沈靖婉用完早饭正在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薛崇桌旁站定,出声问道。
“嗯。”沈靖婉放下帕子,轻轻点了点头。
“表少爷和沈姑娘说说话,我们还有事,就先下去了。”刘氏和王氏都知道他们家表少爷对这个沈姑娘有意,也不在这里碍着他们说话,两人抿嘴笑了笑,收拾收拾一起退出了院子。
两人走了,院子里安静了下来,沈靖婉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推到薛崇面前,“世子刚从外面回来刚泡好的茶喝一杯润润嗓子。”
“衙门的人已经押送那些人启程去了江州,那几个姑娘晚一些也会护送她们回江州。”薛崇坐到她对面,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摩挲,把他早上出门探听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我是不是也能回江州了”她这次失踪,还不知道她娘还有祖母他们会有多着急,沈靖婉眼睛亮亮,看着薛崇问道。
“等你脚上的伤好一些了,我就送你回去。”见她急切的模样,薛崇顿了顿道“不会耽误太久,我给江州还有平京城都写了信,你爹你娘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没事的。”
没想到他想的如此周到,除了江州,还给远在平京城中的爹也写了信,沈靖婉看着他,目光闪了闪,“你给我爹也写了信”
“你失踪了这几天,想必沈夫人已经让人送了信回去平京城,丰州离平京城要比江州近,路上要是没有什么意外,想必两封信应该能差不多时候送到。沈大人也不用太过忧心,到时也不必惊动太多的人。”薛崇淡声道。
沈靖婉心中一阵暖流流过,不知不觉间他竟替她想了这么多。
“表少爷,给沈姑娘看脚伤的大夫来了。”福婶从门外进来,笑盈盈看着他们道。
“请他进来。”薛崇吩咐一声。
“沈姑娘,我扶你去床上。”福婶去请了大夫进来,又扶沈靖婉到床上坐好。
大夫进来检查了一下,重新换了药缠上纱布,才道“姑娘这伤不碍事,只要不下地随意走动,将养几日便好了。”
“多谢。”薛崇出门送大夫到宅子门口。
接下来,沈靖婉一直待在房中,偶尔到院子里桃林旁的亭子中坐一坐,因为大夫说不能随意走动,进出都是薛崇挥退了福婶她们,抱着她往返亭子和房中。
如此过了两日,脚上的伤好了许多,大夫口中的话也松动了,沈靖婉才被准了偶尔可以起身走动。这日她无所事事,便在宅子中随意参观。
林家这座祖宅虽然年代久远,居住的人也少,不过维护的却是很好,丝毫不见陈旧破落之感,反而因着年代久远,林家祖上又出了好几代武将,显得愈发的大气雄浑,沉淀厚重。
转了一圈重新回到院子,前两天的这个时候薛崇都会来和她说话,偶尔木云也会来,沈靖婉在院子中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有些疑惑便准备到前院去看看,刚准备出院子就遇上了木云。
“沈姑娘,我来的时候看见街上有卖新鲜的果子,
快尝一尝。”木云慢悠悠进到院子,走进屋里把手里提着的果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
“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世子”沈靖婉也在一旁坐下,拿起桌上的果子咬了一口,想了想问道。
“他呀,去山上拜祭他外祖父外祖母了。你的伤不是快好了么,他要送你回江州,趁着有时间,就去山上拜祭一下,要到下午才会回来。”木云咔咔咬着果子,随意回答道。
沈靖婉心思电转,放下手里的果子,又问道“他每次回来都要去拜祭老侯爷和夫人”
“是呀,听说老侯爷和夫人在世的时候对他甚是疼爱,老侯爷又在战场上救过先皇一命,莫说文武百官,就是当今皇上都对老侯爷敬重有加。可惜老侯爷和夫人都去世的早,要不然有他们在一旁,庆王爷何以敢那样对待师兄和他娘”木云狠狠咬了一口果子,言语间甚是愤愤不平。
沈靖婉知晓木云说的是庆王爷在外养了外室,趁着世子失踪竟带回王府的事情,她道“我以前听我娘说过,世子的娘温柔貌美,当年和庆王爷十分相配,
在世子失踪前两人也曾非常恩爱,庆王府中并无别的女眷。”
“哼。”木云不屑地哼一声,他虽然年纪小,没曾见过薛崇的娘,但林家的祖宅在这里,他从不少百姓还有他三个姐姐口中听说过不少,“庆王爷本就是个浪荡的,当年他深情款款,师兄的娘便陷了进去。他忌惮林家的家世,又因着当时太后对师兄宠爱非常,他当然不敢明着招惹别的女子。后来师兄失踪,师兄的娘崩溃,他便有了理由把养在外的小妾和儿女带回王府。”
“世子恨庆王爷么”沈靖婉斟酌着问道。
“当然恨了,要不是庆王爷把外室带回王府,师兄的娘说不定还不会那么早就去世。”木云恨声道,“师兄的娘去了,庆王爷倒是过的挺好,不仅又娶了一位王妃,还生了两个孩子,早把师兄忘掉了。庆王府里的那些人才是一家人,我师兄早看穿了,所以他才不回庆王府,还把他娘的牌位移到了法华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