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要是不是庆王府的,不用回漠北就好了。”沈靖庭用手撑着下巴,他知道世子在庆王府的状况,也知道他早晚要回漠北的,要是姐姐嫁去庆王府,是要受委屈的。
“是呀,其实世子对姐姐挺好的。我听青竹说,这次能请大夫来给娘治病,多亏了世子。她说这个大夫可难请了,世子为了帮姐姐,都受了伤。”沈靖柔也道,她和世子接触了几次,对他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可爹和娘不会同意呀”两个人坐在马车内发愁,忽的听见外面有人叫卖声“糖葫芦,又甜又大的糖葫芦”
叫卖声越来越近,他们马车窗口的帘子忽然被人挑开,来人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小姐公子,要不要来一串糖葫芦”
东正街上正是最繁华的时候,人流涌动,川流不息,马车走得极慢,这卖糖葫芦的到了窗口,马车后面跟着的小厮才反应过来,赶紧过来把人从窗口赶车,斥道“走开走开,我们小姐公子不要买你的糖葫芦。”
沈靖庭看着卖糖葫芦的牙,觉得有些熟悉,他掀开窗口的帘子,就见那人裹着粗布衣裳,戴着一顶大斗笠,压得
很低,声音懒洋洋的熟悉极了,“不买就不买,赶什么赶。”
“哎,慢着,我要一串糖葫芦。”沈靖庭急忙把人叫住,说道。
“好嘞,一串糖葫芦两文钱。”那人乐颠颠的过来,从插满糖葫芦的桩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芦,塞到沈靖庭手上。
“咯,给你钱。”外面的小厮给了银子,那人慢吞吞的走了,沈靖庭放下了车帘,伸开拿着糖葫芦的手,有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这是什么”沈靖柔拿过纸条展开来看,上面写着给沈姑娘,还有一个时辰。
“刚才那个是木云”沈靖柔瞪圆眼睛,怪不得她瞧着有些面熟,还有声音也有些耳熟。
“嗯,这应该是世子给姐姐的。”沈靖庭重新把纸条卷起来放进袖子里。
“木云还挺有办法的。”沈靖柔笑眯眯道,他们爹每日派这几个小厮送他们上下学,就是防着永宁侯府的人来偷偷送消息,他们家虽然没几个人认识木云,但以防万一,木云还是乔装了一番。
晚上梳洗完躺到床上,屋里的丫鬟们也都去歇息了,四周静悄悄的,沈靖婉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出靖庭和靖柔下学
回来交给她的字条,细细摩挲,在黑暗中睁着眼算时辰,等她迷迷糊糊快睡着,窗户突然“叩叩”被人轻轻敲了敲。
她忙从床上轻轻爬起来,披上一早便备好的衣裳,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怕吵醒外间宿着的碧巧,小声问道“世子”
“嗯。”薛崇在窗外低低应了一声,他看着紧闭的窗户,四周黑漆漆一片他也仿佛看见了那个曼妙的身影,他低声问道“你还好沈大人有没有为难你”
“我爹最疼我了,他怎么会为难我”沈靖婉倚在窗边轻轻笑了出来,她惦记着他的伤势,想到他应是翻墙进来的,关心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从我家外面进来,不碍事”
听见她的笑声,薛崇的心仿佛被人挠了挠,他真想她就站在面前,这样就能把她拥进怀中。可是这是女子的闺房,他们单独相见已经于礼不合,只能这样隔着一扇窗户说话。
“已经快好了。”薛崇低声道,郁大夫的药确实不错,虽然他当初那几刀划得很深,不过敷了他的药,这几日已经结痂,再过几日就能大好了。
“那就好,我娘也快好了,今天郁大夫还说,还有十几
天,我娘就能彻底好了。”沈靖婉弯起眼睛开心的笑道。
听见她在窗内开心的笑,薛崇嘴角也不由得勾了勾,只觉得自己胸口的那几刀还有失掉的那些血,都很值。
“对了,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沈靖婉突然想起这件事,她家这后院大得很,薛崇又从未来过,怎么会知道这间就是她的闺房,她想到一种可能,迟疑地问,“你一早便来了”
“对。”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慧猜了出来,薛崇低声回答道,天色刚擦黑那会儿他便悄悄进来了,查明了她的闺房就一直藏身在花园中,等到府里的下人们全都歇下,到了纸条上的时间,他才悄悄出来。
听到他一早便来了,在他们府中还不知道藏在那里等到了现在,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小声道“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茶喝”
她记得窗边案桌上有一壶茶,她伸手过去摸索,一不小心,“砰”一声,茶壶被碰倒在了案桌上。
“小姐”外间细细索索一阵,碧巧听见动静醒了,她出声喊道。
“我明日再来。”趁碧巧还没有进来,薛崇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
“嗯。”沈靖婉轻轻应了一声,碧巧已经举着蜡烛从外
间进来了。
“小姐,你站在窗户旁边干什么”碧巧走到沈靖婉身边,睡眼朦胧问道。
沈靖婉笑了笑,“我口渴想起身喝口茶,不小心把茶壶打翻了。”
“小姐口渴叫我就好了,身上没被茶水淋着吧”碧巧举着蜡烛看了看她家小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