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骁勇善战,又懂谋略,率领着部下打赢了好几场仗,受到了当今皇上的重用,很快在军中的官职便接连上升,及至当上了将军。
她爹当上将军后,她那几个舅舅便换了一副面孔,不像以前那般对着她爹鼻孔朝天,冷言冷语,而是阿谀奉承,谄媚讨好,只要见了面,便是各种旁敲侧击让她爹去皇上面前替他们说说好话,好让皇上重新给他们几个油水多又清闲的官职。
她爹往日便不胜其烦,今天去拜年想必是又念叨到了,她爹只好提前带着他们几个跑了回来。
“真羡慕你,没有那些糟心的亲戚。”白晴叹了口气,要不是还有个外祖母疼她,她娘怕外祖母伤心,又和那几个乌烟瘴气的舅舅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妹,要不然按她爹的暴脾气,她们家早就不和他们走动了。
沈靖婉笑了笑,她爹这边几个兄弟一向和睦,她娘和几个妯娌间相处也很好,从来没有脸红过。至于江
州那边还有一些枝枝蔓蔓的旁亲,除了有一两家不好相处外,其他人也都纯良和善,相处起来和睦的紧。
“你娘那边的亲戚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年好像也没见你有什么表哥表妹之类的。”白晴忽然疑惑问道。
“我娘家里比你家还不如呢,当年我娘是逃难出来的。”沈靖婉笑了一声,轻声道。
她娘家里的情况她听她娘说起过。她外祖家有些偏远,是当地有名的高门大户,家中仆从下人众多,她娘又是家中嫡女,从小熟读诗书,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她外祖母在她娘九岁那边因病去世,不过一年光景她的外祖父便又娶了一位新的夫人进门,第二年便给她娘添了一个弟弟。她外祖父极其宠爱这位夫人,又因着生了弟弟,他们三人便成了一家人,把她娘渐渐抛到了身后。她娘十三岁那年,家里又添了一个妹妹,她娘在家里越发的没了地位,被后来的这位夫人排挤,被外祖父忽视。
万幸的是外祖母给她娘留下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奶妈
,外祖母家中富庶,当年陪嫁众多,去世后,所有的陪嫁都攥在奶妈的手里,没让她外祖父和后来的夫人占去分毫。
她娘十四岁那年家乡发了水灾,她外祖父携着全家逃难出来。奶妈有先见之明,早将她外祖母所有的陪嫁都换成了金银细软,却不想早已经被那位夫人惦记上了,趁着路上混乱起了歹心,为了抢夺她们的金银细软,竟派了小厮想要置她们于死地。
奶妈护着她娘拼死逃出来,一路逃到了江州。她娘心知不能回去了,也对外祖父伤了心,便在江州买了一座宅子,又置办了几个丫鬟小厮,从此她娘和奶妈在江州安了家两人相依为命。
后来她娘便遇到她爹,两人一见倾心。祖母见她娘生的貌美,江州所有的名门小姐怕是都没有比得上的,又知书识礼,端慧聪明,一看便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后来又听说了她娘家里的一些事情,心生怜惜,她娘十五岁那年,她祖母便替她爹做主,把她娘娶进了沈家。
她娘嫁给她爹后,感念奶妈的恩德,把奶妈也接进
了沈家,当成了亲娘般照顾。后来她爹到平京城赴任,她娘把奶妈也一起接到了平京城。可惜奶妈年纪大了,身上病痛又多,沈靖婉五岁那年,奶妈便去世了。
“还是没有的好,要不然烦都给你烦死。”想起她舅舅家那几个窜天猴似的表弟表妹,白晴就头疼的要命。
“婉姐姐,你这里有客人呢。”门口的布帘掀开,沈靖瑶笑嘻嘻的,和沈靖云从外面进来了。
“过来坐。”沈靖婉坐在榻上往旁边移了移,朝她俩招招手。
沈靖云和沈靖瑶以前来平京城的时候见过白晴,彼此都认识,又都是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不一会儿就越来越熟稔,聊的咯咯笑了起来。
“你许好人家啦什么时候成亲快给我讲讲那林家公子是什么样儿的。”听说沈靖云已经许了人家,白晴高兴道。
“对呀,也给我讲讲,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那林家公子呢。”沈靖婉笑吟吟的,也在一旁道。
沈靖瑶拉着她姐姐的手摇了摇,“讲吧讲吧,就我们几个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靖云羞红了脸,轻声讲起了她那未来的夫君。
过年了,院子里的丫鬟们也清闲放松了许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在廊下嬉笑打闹,有的在房里烤火,碧巧翠容青竹几个留在屋子里伺候,不时给几个小姐添添茶水,再端上一些新鲜的瓜果糕点。听几个小姐说着闺房话打趣玩笑,几个丫鬟不时也笑嘻嘻的插上一两句话。
沈老夫人信佛,每次来平京城都要往法华寺拜上一拜然后再住上两日,江州家中事多,过了初六他们便要启程离开。正好初三清净了下来,沈旬便打点好上下,沈家大老爷三老爷还有冯氏陆氏照旧留在府中,下午的时候老夫人领着一群孙儿孙女浩浩荡荡往城北的翠山上去了。
沈旬早就派人送了信到法华寺,住持领着好几个僧人在寺门口候着。沈靖婉和沈靖云伺候在老夫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