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钧一路下楼去,一直跑到了公司对面的公路,疯了找来找去,还问路人。
公司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老板疯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可是,他们实在有些悚这个冷面的老板,却又很担心。
他们只能去找杨总。
老杨得知消息,连忙去找斐钧。
可是那个时候,斐钧已经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公交站里,一脸灰蒙蒙的,像是流落在街上的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阿钧,你怎么了”老杨坐到他的身边。
斐钧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
许久,他仍然一言未发,站了起来离开。
他没有回公司,而是拿了车子就离开了,老杨也不敢多问。
整个公司都知道,老板这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举,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可是,就在这一天下午,斐钧接到陈浩宇的电话。
陈浩宇说“阿钧,菲菲的尸体,不见了。”
查了监控,没有人盗窃,可是,也没有出入。
放在冷藏室水晶棺里的尸体,就那么不见了,悄无声息的。就像是化作一股空气一样,说消失就消失。
斐钧不可置信,跑去亲自查看监控,整个过程,慢慢地就消失了。
就好像是一块大冰块,慢慢地融化,慢慢地渗入空气中,一点一点,最终消失殆尽。
十一年了。
陈语菲去世十一年了,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见。
谁也无法解释。
斐钧也没有说什么,他甚至没有跟他们提起,大年初三的晚上,他似乎听到了菲菲的声音;大年初四的下午,他还看见菲菲站在公司楼下对面的公路
他怕,终究只是自己的幻觉。
而事实上,似乎是的。
过去好些天了,这些幻觉和幻听没有再出现过了,就连斐钧悄悄地期望过,原来的尸体不见了,是不是她快要回来了的希望也渐渐落空。
日子一如往昔的孤寂。
斐钧一个人住,偌大的别墅,平时只偶尔有做卫生的佣人,修剪庭院里花花草草的园丁等。
他从不留外人在别墅里住。
而且,他也不养什么宠物。
这么多年,除了偶尔回家看看两家父母,他一直孤零零的。
孤零零的一个人
压抑着的想念,在那一次的幻听幻觉出现之后,就像是溢满了那个想念的缸,再也扛不住,任由它满溢而出。
他太想她了。
没有办法消除这样的想念,挠心挠肺的感觉,甜蜜却更折磨。
前些年,他学会了抽烟。
最近两三年,还偶然喝酒。
一个人喝酒,更容易醉吧。
可是他醉了这么多次,一次都没有见过她,哪怕只是幻觉。
也许太想他了。
这一次,他看到她了。
偌大的藏酒室,单独的小吧台,淡淡的吊顶灯。
他先是听到脚步声,很轻,当他转头看去的时候,她就走进来了。
他端着酒杯,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模样温柔,嘴角的笑,像记忆里的那样,甜甜的。
“幻觉,是吗”许久,他缓缓开口。
但是,她笑着摇摇头,坐到他的身边,坐进他的怀里,她甚至低下头,柔软的唇,轻吻上他唇型好看,性感的绯唇。
柔软而温热。
手里的酒杯滑落,“呯”的一声掉落在一旁的矮桌上,酒杯滚了滚,被酒瓶卡住,只是酒液倾倒,从桌上缓缓地流到地毯上
他的手狠狠一颤,最终像是深怕碰坏了她一样,慢慢地落在她的背上,慢慢地将她拥紧。
紧紧地。
恨不得将她揉入他的身体里,让她再也无法离开他一样。
“菲菲,菲菲菲菲是你对不对”他轻吻上她的发顶,她粉嫩的侧脸,她的眼睛,她的鼻子
大学时候的青涩,刚刚开始。
可是等待了这么多年,他的情感早就已经炙热到沸腾。
“回答我,你回来了,对不对”他轻捏住她的下巴。
是的。
是他的菲菲。
这么多年,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明媚的少年,可她还是,一脸青春稚嫩,模样儿还是她当年离开时的那样,娇嫩青涩的十几岁。
可是,就这样,所以他怕。
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没有变呢
“是不是我的幻觉,是我喝醉了,做的梦吗”他摸着她的脸,握紧了她的手。
“没有。”她看着他,浅浅甜甜地一笑,而后又一脸歉然,“阿钧,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他闻言,安心了
他用力地重重抱住她。
两个人从不算高的柔软沙发,滚到了地上。
灼热的吻,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