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颇有些失望。若是皇上能立即做主拍板的话,不但可以激化他们父子二人的矛盾,且也可以不通过太子直接解了珑儿的禁足。可皇上如今没给明确的答复,只说是会和太子去说,淑妃不免心中失望。
免不了会猜测着,是不是这些日子皇上去贵妃那儿,贵妃与他说了什么。但不管怎样,此举也不是一无所获的,至少,引得了皇上到长春宫来了,不是吗
淑妃素来都是懂分寸知进退的人,十分能忍,凡事会见好就收,不会冒进。既然不能通过皇上的口来解了珑儿的禁足,但至少,皇上也是不反对珑儿研究这些的。日后,等珑儿治好了太子身上的奇毒,立了大功,迟早也是可以解了禁足的。
所以,淑妃忙笑应着说“珑儿毕竟是东宫的人,且她也做了做事,此事真还得太子定夺才行。”知道皇上决心已定,此事再继续说下去也无用,所以,淑妃倒聪明的点到为止,不再继续扯这个话题,只转了别的话说。
一顿饭的功夫,淑妃倒把皇上哄得十分开心。从长春宫出来的时候,龙颜和悦,侍奉左右的人心里都清楚,这淑妃怕又是复宠了。
皇上妃嫔不多,且比较重感情,宫里相对年轻一些的妃子反倒是不多得宠。尹修仪得宠也就那么几个月,之后恩宠就很平平了。相比起来,淑妃是盛宠不衰的。最多,如今再加一个贵妃。
宫里年轻的妃子倒很安分,若说明争暗斗,如今倒就是贵、淑二人。所以,皇上才喜笑颜开从长春宫离开,立即就有人把此消息传去了咸福宫贵妃那儿。
贵妃在外面能说会道八面玲珑,似是谁都不得罪。但关起门来,只有自己人的时候,她倒也没外头看起来的那么沉得住气。
“又老又丑的玩意儿,没个正经。”贵妃打心眼里鄙夷。
侍奉贵妃左右的辞月姑姑立即附和道“她既没
皇后娘娘的出身,又比不得娘娘您早早得了两个孙儿。她想得宠,可不就得舍了脸去做那些下作的事儿。但皇上不糊涂,娘娘且放心。”又说,“这些日子来,皇上来得最勤的就是咱们咸福宫了,有两位小王子在,不怕皇上日后会冷了娘娘您。”
贵妃说“这淑妃素来有心机,每走一步路,都是有目的的。今儿勾得皇上去她那里,也不知道是又在盘算什么。皇后也是,好端端的,倒跟看破了红尘一样。从前好在有皇后压制着淑妃,如今倒好,皇上索性双手一摊,什么都不管了。”
辞月道“这么些年,怕是皇后也累了吧。又或者,皇上对皇上早已失望至极,看透了,也就无所谓了。”
贵妃没再说话。
皇上总归是把淑妃的话放在了心上的,所以,下午在勤政殿内见到了太子,就把淑妃与他说的事儿与太子说了一遍。
淑妃和郭昭训姑侄搞的这事儿,太子不可能不知道。知道又没作为,不过就是等着淑妃自己把目的送到跟前来。
闻声,太子却回说“虽说是奇毒,但却只在个奇字而不在毒字。既然除了只能与一人生儿育女外,再没别的影响,治与不治,于儿臣来说,倒也没所谓。淑妃娘娘与郭昭训倒是有心了,儿臣心中会记着。”
皇上却显然不赞成太子的说法“你是储君,子嗣最为重要,怎能如此草率。”又说,“朕知道,郭昭训的行为,令你不满了,你心里厌恶她。但,当初总归是朕拍板做了主让她去东宫的。以后她一辈子都只能围着你转,只能呆在你的后宫,她犯错了自然要罚,但若是有心悔改,你也得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才是。”
太子却忽然扯唇笑了起来,有些心寒,也有些无语。到如今,他算是真正的切身体会到了他母后的那种苦楚,也能理解她的愤怒了。
从前倒是他曲解了皇后,总觉得她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现在事情落在他身上,他也做不到坦然接受。
皇上的心偏的当真是令人发指。
太子没答皇上的话,只问皇上“父皇觉得淑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皇上倒本能蹙了下眉“太子何故这样问”
太子却心灰意冷,也没回答,只应下了皇上的话说“既然父皇给儿臣下了旨意,那儿臣便遵旨行事。郭昭训意图毒害儿臣性命一事,父皇让儿臣不必计较,儿臣也就不计较了,解了她的禁足就是。”
“朕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倒也觉得心中过意不去,毕竟她险些伤了太子的身子啊。
太子却说“毕竟当初是父皇您下了命让她入东宫来的,如今守活寡已是受罪了,儿臣既然身子无碍,又何必继续抓着那点小错不放一时罚一罚就算了,时间长了,倒是寒了淑妃娘娘的心。”
有些事情,太子其实是想和皇上这个父亲坦白的,比如说,他身上的奇毒,最有可能就是这个郭昭训下的。但近来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皇上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不说反而比说了好。
说了,除了打草惊蛇外,也没别的什么用处。
太子的懂事和退让,倒让皇上心虚起来。但皇上其实也不是不心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