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姜觅脚崴了,他为了方便照顾姜觅,才搬到一楼姜觅卧室的旁边。
这时候,他的卧室门紧闭,门缝下黑漆漆一片,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姜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找不到借口进去,正想离开,忽然听到里面“咔嚓”一声脆响,像是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顾老师,你没事吧”姜觅吓了一跳。
顾言沣没有回应。
“顾老师”姜觅不放心,敲了敲门。
还是没动静。
姜觅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顾言沣家里的门很隔音,按理说她应该听不到什么动静,但不知道为什么,姜觅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顾言沣粗重的喘息。
就是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顾老师”姜觅更加着急,加大了敲门力度,“你再不出声,我就进去了啊。”
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姜觅想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脑子里会不自觉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她真的很担心顾言沣,伸手握住了门把。
顾言沣没有反锁,姜觅打开门,里面并不是太黑。
虽然没开灯,但窗帘也没拉,今晚月色很好,照进来的光足够看清楚屋内的大概情况。
顾言沣躺在床上,应该是睡着了。
床头柜前的地面上有碎掉的玻璃杯。
看起来,应该是顾言沣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玻璃杯,才导致杯子落在地上摔碎的。
姜觅稍稍松了口气,走过去想要替他把玻璃碎片处理掉,免得他半夜起来没注意,踩了上去。
但姜觅才刚靠近床边,就感觉到不对劲。
刚才在门外听到的粗重喘息并不是幻觉,顾言沣的呼吸就是很急促。
他那么大的个子,现在像个孩子似的,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貌似还在颤抖。
这是做噩梦了吗还是生病了
“顾老师”姜觅凑近了一些,想要叫醒顾言沣,手指一碰到人才发现他浑身都是汗。
“顾老师,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姜觅还没见过这样的情况,紧张得都快哭了。
但顾言沣明明睡得极不安稳,却怎么都叫不醒。
姜觅急得不行,想要打120,转头去找手机,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药瓶。
姜觅拿过来一看,愣住了安定。
顾言沣到底怎么了
难道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吃安眠药吗
还是只是今天晚上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受这种苦
姜觅一瞬间心口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不行。
她忽然想起书中说过的顾言沣的隐疾,难道是和这个有关
既然是安眠药,那应该不是突发疾病。
顾言沣毕竟是大明星,上医院就是大新闻。现在又是半夜,还有安眠药,万一被报道出去,可能会带给他很大的麻烦。
“顾老师”姜觅没有打电话,转头去看顾言沣。
他脸上全是汗,身体却一直在发抖,也不知道到底是冷还是热。
一般来说,吃了安眠药睡觉,是不会做梦的。
顾言沣这样,可能是药量不够,也可能是他的隐疾太过于厉害。
姜觅跪在床边,把被顾言沣踢开的被子拉回来,盖在他身上,又提起袖子替他擦脸上的汗水。
凑近了看得更清楚,顾言沣双目紧闭,睫毛乱颤,眉心狠狠拧成一团,被汗湿的头发垂下来,凌乱地贴在额头,脸色差到不行。
“没事了,没事了”姜觅轻轻拍打着顾言沣的后背,恨不得替他难受,嘴里无意识念叨着哄人的话,“顾老师不怕”
不知道是姜觅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顾言沣的噩梦已经结束,他慢慢安静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姜觅大喜,一颗乱跳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这才发现刚才太着急,心脏负荷太大,现在整个心脏部位都在隐隐作痛。
顾言沣越来越安静,不再发抖,也没继续出汗了。
姜觅长长松了口气,看他手臂还紧紧抱着自己,手指掐在胳膊上,都快出血了,便试图去掰开他的手指。
顾言沣在睡梦中力道也很大,掐着自己死不松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顾言沣,姜觅心里难受得很。
她耐心出奇地好,慢慢将手指插入他的掌心,以转移他的作用力。
顾言沣的力道果然松了一点,姜觅正想将他的手拿开,顾言沣却反手一握,抓紧了姜觅的手。
姜觅一愣。
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完全将她的手包裹住,因为之前出了汗的缘故,掌心微微有些濡湿,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难受。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姜觅十八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第一时间没有想到把手抽回来,就那么傻傻地僵住了。
过了好一阵,姜觅才回过神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