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过不去”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东部位置的防线突兀地飞旋起蓝色的经文长卷。它形同墙垣般织成壁障,极富弹性地拉长延展,将硕鼠挡在身前。
经文专注地凝成了防御墙,层层加深。缺失的攻击力由军人补足,只要祁辛黎后继有余,军人们就能扛起枪杀个痛快。
蓝色的经文在夜幕中若隐若现,瑰丽又神秘,可靠又莫测。留守原地的军人只觉得心神摇曳,几十年的三观骤然崩塌他们略显呆滞地站着,一个比一个失神。
“那究竟是什么”有人喃喃问道,“神迹吗”
“他们真的是人吗”
视线从四面八方投来,金老的神色更是凝重。他正要问些什么,却见司诺城忽然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嘘”
声音即刻消弭。
“守好,有东西要从魔窟里爬出来了”
与此同时,战况激烈的西部防线上,拉基渐渐找回了那日与飞僵搏斗时的感觉。
为了逼自己成长,在分配任务时他亲口拒绝了司诺城的合作战提议。既如此,他就得拿出守得住的本事。
作为一名硬汉,拉基的武力值与颜值成正比,胆气从来过人,孤勇更是无双。饶是身为普通人时就敢跟鲸渡巨蛇叫板,跟居望僵尸斗狠,更何况是觉醒之后呢
纵使硕鼠千万,随时有被啃成骨架的危险,拉基仍选择拼杀在最前方。
人不逼一逼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当拉基全心全意地投入战斗状态,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毛孔舒张,肌骨坚实,身体仿佛探出了一根根枝条,往四面八方汲取力量。看不见摸不着的暖流似水潺潺,源源不断地汇入
他的每一个细胞,让他舒服得只想纵声长啸。
比起第一次开爆发的无知无觉,经过共振训练的拉基明显能维持住理智,没有在力量的洗涤中迷失。
比起司诺城力量的“天然”,比起祁辛黎力量的“慈悲”,他的力量实在是狂暴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跌入野性的漩涡。
拉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进入觉醒状态之后,他压根容不得硕鼠在他面前放肆
他的尊严容不得挑衅,他的地盘容不得侵略。这股霸道的占有欲充斥脑海,恍惚间,拉基觉得这座山,这片林,这汪水,乃至一粒沙尘都该是他的东西。甚至,他背后的人都该是他的“财产”。
老鼠想分肉,不可能
“乌拉”陡然,虎啸狼嚎似的吼声回荡在宁原山脉的上空,震得全区鸟群乍起,惊慌失措地飞离。
林木摇曳,传来爆发式的能量波动。惊得司诺城转过眼,震得祁辛黎分了神,更是唬得魔窟中的怪物失了声。
树木的根系纠缠,传递着它们的情绪。司诺城鬼使神差地伸手,搭在数百年的参天巨木上。随着淡金色的力量渗入,他神奇地感知到了林木的低语。
万物有灵,它们的语言近似一种能量的共振和波的传递,正与他的磁场产生微妙的共鸣。
这一刻,司诺城感觉自己融入了天地。
它们在吟唱一个名字,那是
兽王
彼时,硕鼠群诡异地顿在原地,像是遇到天敌般微微发抖。它们将尾巴夹在两股之间,后肢本能地撤退,往魔窟的位置退了好几步。
别说硕鼠,西部防线的军人都被这声“乌拉”震得发懵。得亏他们不是常人,恍神三秒立刻回笼,抓住机会发起强力的进攻。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一直杀在最前线的年轻人扎开马步微微下蹲,他足下的地面裂开缝隙。突然,他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消失在原地,只余一线飘起的烟尘和瞬间皲裂的大地
“砰”巨响传来,他已纵身落在鼠群中央。当拳头捶向地面的刹那,刚猛的拳风撕裂了硕鼠的身体,爆开一阵血雾。
紧接着,他再度消失在原地,裹挟着万钧之势奔向魔窟的第十八节点。
须臾,硕鼠群
再不恋战,竟是汇聚成潮水回防,急速朝魔窟聚拢
这、这是
蓦地,军营的号角吹起,金老的声音无比高亢“反攻”
第一次人类第一次不是被动承受怪物的攻击,而是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占尽了上风自开年以来,他们受够了怪物给的鸟气,如今反攻的机会来临,谁愿意错过。
转眼,战线直接收束,人类的重型武器派上了用场。加特林轮转的声音刺入鼠群,火力网纠集的灭杀干掉了数不清的硕鼠。
敌退我追,这时候可管不了山脉的承受力如何了,他们只知道胜利在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司诺城风一般穿过林间,却见拉基毫不犹豫地跟随鼠群扎入了魔窟之中。
他薄唇轻抿,眉宇微蹙,哪怕隔着很远,他都能感觉到拉基身上那股风暴式的力量。直觉告诉司诺城,目前不宜靠近,或许把战场交给朋友会有另外的收获。
足尖一顿,司诺城干脆挑了一棵树登顶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