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舒雅今年虽才十二岁,但已有人上门提亲,这掌家一事自然也该学起来。
对于高门勋贵的太太来说,琴棋书画,女工刺绣只是锦上添花的手艺,最重要的还是要会掌家,这才是她们将来在夫家立足的一大根本。
倒是罗舒悦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怎么会絮儿,你确定没听错”在她的记忆中,她这个身体羸弱的二姐,可是和那个骨子里明明花心,却装的老实的石文发展的很顺利,等到大嫂进门后没多久,她便带着丰厚的嫁妆出阁了。
刚成亲的两年,她和石文的感情是真好。
只是后来二姐迟迟唯有身孕,又不愿意给石文纳妾,两人逐渐有了隔阂,不到两年二姐便病死。
再然后
算了,不提了。
“嗯,木兰说,老太太为此抱着二姑娘很是伤心了一回。”絮儿想到二姑娘心里也是有些唏嘘。
二姑娘是府里的嫡长女,身份尊贵,容貌生的好,性格也温和,琴棋书画的才学更是不差。又得老太太和老爷的宠爱,可以说事事顺遂,却唯独没有一个好身体。
倒好不如她这个丫头过得畅快。
罗舒悦听到这话,心中一跳,难道说这是她逆天回来带来的改变,可是这几个月来她虽然做了不少的事情。但却从未掺和到二姐那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转念一想,这也算是好事一桩,石文也不算什么好人,虽说二姐没有几年好活,但能和石文撇清关系也好。
最起码在最后的日子里,她不会过的那般苦楚。
这么一想,她的心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不过因为这件意料之外的事情,让罗舒悦重新的审视,她虽是得老天眷顾,但也不能全靠那些预知事。
因为命运不是一成不变,保不齐还有会和她一样的人。
对了,难道说二姐和她一样,是重新回来的人,所以她这一次才会拒绝和石文的婚事。
这般一想,罗舒悦便有些坐不住,当下便对絮儿说“絮儿,把我的披风拿过来,我要到二姐那边一趟。”
“是。”絮儿楞了一下才应答下来。
阿晚看了看罗舒悦又看了看罗舒灵,她们两个这是约好了吗
不过面上却转头对蝉衣说“给六妹妹和七妹妹倒茶,再端些瓜果点心。”
蝉衣领命而去。
罗舒悦也不知道罗舒灵会在这里,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不过重新回来,她比旁人多了十多年的记忆,心性稳当,很快就平复下来。未曾重生前,她和这个罗舒灵可算是死对头,争锋相对多年,自己一直仗着嫡女的身份处处压她一头。
可惜,她却在婚事上狠狠栽了个跟头。苦心筹谋才嫁得一门好亲事,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短命之人,成亲不到一年对方便意外而死,留她一个,连个孩子都没有。
倒是死对头罗舒灵却是好运气,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了通政使司右通政薛家的嫡子,夫君争气,她又管着家,有首辅父亲做后盾,她自己的肚子也争气,连生三胎,个个都是儿子,日子过得很是顺遂。
“二姐,我是过来借书的,听说二姐这里书多,颇有些珍本。冬日漫漫,闲来无事便想借来一观。”罗舒灵立刻表达了来意。她心里也喊着点背的很,早知道罗舒悦也在这里,她是绝对不会过来的。
不过一直到门口才知道罗舒悦也在,若是再回去,直接就把人给得罪死了。就是二姐这里,临门而不入,怕也要一起得罪。
只能硬着头皮进来,天知道,她真怕被罗舒雅看出她不是原装的。
虽说她有原主的记忆,但有句老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并不是你的亲人,而是敌人。因为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你,等着揪你的小辫子。
对她来说罗舒悦就是这么个存在。
阿晚看了一眼罗舒灵,笑道“没想到一向不爱看书的七妹妹也勤奋好学起来,果然是长大了。”
听到这话,罗舒灵心中就是一个激灵,心头都跟着颤了颤,干巴巴的解释道“这不是实在无事才想着寻两本闲书看看。”
“这样。”阿晚似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罗舒灵一眼,只把她看的更紧张“蝉衣,带七妹去书房,让她挑几本。”
蝉衣应答了一声,“七姑娘,请随奴婢这边走。”
罗舒灵没敢再说话,起身跟着蝉衣离开。
“六妹,你又有何事莫不是也是来借书的”送走一个,阿晚的目光落到罗舒悦的身上,开口问道。
罗舒悦定眼看着阿晚好一会,才回答说“倒不是,只是听说祖母心情不佳,寻了两样小玩意儿,看能否讨得祖母关心,想着多日不见二姐,也就顺道过来看看二姐。怎么二姐不欢迎我”
其实她和这个姐姐一向都没什么交集,也不了解,只上辈子阴差阳错,嫁给同一个男子的话。中间又出了一桩事故,她也不会尝试去了解这个异母姐姐。
也就不会发现她这个早逝的二姐,竟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