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妃有些不解的看着女儿已经冷下来的脸色,心头忽然有些不安, 扯了扯嘴角说“晚晚, 你这是怎么了母妃先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等过了你的及笄礼,就会向太后为你和进哥儿请婚。”
“可是我并没同意啊”阿晚扒拉了一遍原主的记忆, 便发现自半年前开始, 这安太妃只要一见女儿, 便拉着她的手念叨娘家的一些事。什么孙外婆和蔼可亲,孙外公虽严肃却慈爱, 孙舅母更是温柔贤惠, 当然,她的重点还是放在了孙进的身上。
这个侄子生的如何英俊, 才学也出众,十六岁便成了秀才, 可惜孙家低微,没有能力延请名师大儒教导,以至于把他耽搁到现在。
“晚晚,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何故变了卦这要是让你外祖家知道,岂不心寒”安太妃听得出女儿语气里的坚定,脸也拉下来。
阿晚毫不客气的开口说“什么变卦我压根就没答应过。母妃您也是, 说是疼爱女儿, 但却逼着女儿嫁到孙家去。这孙家是个什么家世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甚至连一个好听的名声都没有。这孙进不过是个秀才,哪里就配的上我。等到日后皇妹们也陆续成婚, 嫁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世家公子,单我嫁给一个寒门秀才,我还不被她们给嘲笑死。”伴随着孙外公的致仕,孙舅舅压根就是个白丁,孙进才是个秀才。
这孙家早就不是官家,若非有安太妃和赵晚在,他家连京城里的一些寻常百姓都不如。
“晚晚,你这是什么话可是嫌弃母妃误了你”安太妃睁大了眼睛,她真的没想到一贯都温柔腼腆的女儿,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简直是在戳她的心窝。
要知道自先帝驾崩,无子嗣的妃嫔都送往城外的皇庄咏春苑养老,孕有子嗣的妃嫔则留在宫中。而其中论说起来,别看她是太妃,是一众太妃太嫔中位份最高的一个,但她确实出身最低的一个。住在寿安宫偏殿的惠太嫔虽说是庶女,却也是正三品的工部侍郎的庶女,也不是她一个六品官,还是已经致仕的能比的,更何况惠太嫔还生有四王爷。
若非她平日里太嚣张,没少得罪郭太后,虽只是言语间,却也让皇上和郭太后不喜的很。
这寿安宫主位还不知道是谁呢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阿晚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不过面上却不显,只说“母妃,女儿并非是这个意思。”
安太妃这才略安了安心。
却又听阿晚补了一句“但女儿看不上孙进,这也是事实。若说是个有大才的便也罢。但据女儿所知,孙进已经年近二十,却还不过是个秀才,可见是个绣花枕头。”
安太妃真是戳心了。
宫里是个最八卦的地方,阿晚前脚才从寿安宫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后宫中便已经传遍,说是新宁长公主和安太妃起了争执,母女两个不欢而散。
着消息让宫中不少人都为之奇怪。
众所周知,新宁长公主,性情温柔腼腆,从不与人为难,宫中上下对其的评价很好,对安太妃这个母妃,更是敬重有加,极为孝顺。
竟是什么事
竟能让新宁长公主和安太妃起了争执。
其他人或许还会有些不解,但郭太后的福寿宫却很快就得了消息。因元隆帝登基不过一年,尚未娶后,一应宫务都还是交给郭太后打理,几个太妃太嫔所住的宫室,自然有郭太后安插的眼线。
“新宁总算是长大了。人也懂事不少。”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郭太后便淡淡的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欣慰。
在过了先帝百日的热孝后,安太妃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和她说起了新宁大了,马上要及笄的事情,隐晦的提起新宁的婚事。话里话外都希望新宁能嫁给娘家侄子。
对此,太后是有些嗤之以鼻,孙家是个什么身份既非王公贵族又不是清流世家,怎配尚公主。
虽说一旦尚了公主后,身上就只有一个二品虚职,领着俸禄,仕途基本已经断绝。但公主身份尊贵,千金之躯,多的是豪门侯爵贵公子求娶,虽然这些人在才干上没什么本事,但出身好,生的好,更是知情识趣,会哄公主开心。况且驸马虽然不能入朝为官,但日后他们的孩子可以啊尤其是男孩儿,有一个公主娘做后盾,只要他有些许才干,日后一辈子都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因此,每有公主及笄,求娶的人,那是一抓一大把。
即便是闭着眼睛随意选一家,都比孙家要强。也不知道安太妃是怎么想的即便是想要帮衬娘家,也不能拿女儿的一辈子来添。
安太妃可只有新宁这么一个女儿。
太后的心腹常嬷嬷笑道“新宁长公主下月就要及笄,都是大姑娘了,哪还会不懂事。”她是太后的陪嫁嬷嬷,没嫁人,深的郭太后的信任和敬重,就是元隆帝见了也要客气两分。
郭太后不知想到什么,神情略有点感叹,如是道“是啊一转眼,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了。”
常嬷嬷这次却没接话。
顿了顿,太后又说“秋玉,你